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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翩跹公子落凡尘

作者:陈韵妃
更新时间:2020-10-11 08:34:41
    四个字的下面才是工号,而普通的员工只有号码,没有那四个字。对了,老板娘还给梦遥特殊的奖励,就是双休,一周七天,无论休息哪一天,凑够两天就好!

    不能不说,这个月的梦遥真是幸福无比好戏连台。她觉得自婚后生完小孩,到现在这十年加起来的日子,都没有这些天幸福,而且内心还特别豪迈霸气。

    是的,她在蜕变。

    由老板娘带着,变强大好多。现在她感觉,自己根本不是篱笆架上的蝉蜕,而是破茧成了蝶,以最美丽的华彩,舞蹈旋转出最磅礴的生命价值。

    第一个月工资拿到手,她就和别的姐妹一起逛商场,骑单车去廊坊。春天到了,添置一件新裙子和一双皮鞋也不为过,爱美的她笑得合不拢嘴。

    计划这周日,穿花裙子去附近走一走。这一个冬天,过得总是挥之不去的阴霾,如今终于柳丝轻垂万物复苏,她泛起按捺不住的喜悦。

    河西务,居于天津北京中间位置,是重要的交通枢纽,也是京津必经之路。饭店这么多年,之所以经久不衰,其实也是沾了不少地势的光。白天本地人来用餐,一到晚上,用餐的人便更是络绎不绝,而且还都是拉货的司机,清一色都是外乡人,外乡人还要住宿,所以更是增加了一份收入。

    这一天。

    梦遥鬓边的桃花又在发热刺痒,很难受,可以说目前是最严重的一次,令人不安心烦意乱。厨房的大姐,替她找一块白色抽烟纸,抠取黄豆那么大的一块,浸染上水,贴在梦遥鬓边的桃花中间处。

    大姐说兴许这个有用,用白色的纸块儿镇压,寓意为跳也白跳。白白等同拜拜,不好的快速离去,刺痒发热也没用。还好,溜溜一整天,也没什么特别的发生。

    天色已暮,酒店外为数不多的路灯鳞次栉比亮起,桔黄色的光似帷幔,缓缓萦绕着灯柱翩跹。暮色四合,清澈琼华从玻璃窗照入,地上似凝了一层薄霜,更添了夜凉。

    拖地窗帘摇曳,徐风丝丝缕缕,撩拨着餐桌上的亚麻色桌布。

    已经十点,距离打烊还有半小时。

    见一楼,还有两位客人正在用餐,但也接近了尾声。为不影响客人用餐的心情,梦遥小规模打扫桌子,抹完空闲的餐桌,接下来便是清扫地面上的废纸。

    因为她想赶紧整理完,回宿舍好给母亲写封信。报告这个月,自脱离开那两个恶魔后,时来运转过上神仙生活的好消息。

    趁扭身的空闲,打着饱嗝起身的那个外地司机,忽然捏一把梦遥的臀部,这着实把她吓了一跳。梦遥蹭一下躲出老远,如同遭了电击。

    “你干什么?”

    还没等梦遥继续反抗,一个外表文雅的小伙子,说着纯正的普通话,制止并呵斥他。

    “你管我呢?你特么咸吃萝卜淡操心,你脑子被门板夹了吧,你有病啊。”喝醉酒的中年油腻男讲完粗话后,还抡起拳头,照着文静小伙子的太阳穴就怼,因为个子矮,还要努力踮脚。

    身材魁梧的小伙子虽然戴着眼镜,也没有慌乱,只轻轻一扭头。这个家伙,由于用力过猛,还没怎么呢,他自己就先失去平衡。扑空后,猪头一样收不住脚,怼在桌上鼻青脸肿。

    当他再完全狼狈起身面向大家时,所有人都目不忍视,见他嘴角迅速肿起,鼻子眼儿喷出2道血柱。于是顾不得打人嚣张,赶紧装怂,捂住鼻子止血、还叫唤不止。

    梦遥双手捂嘴惊叫不知所措。

    此刻她鬓边的桃花灼灼闪动,梦遥忍不住抬起手捂住,上面滚烫,那块白纸也不知何时滑落。

    “查一下这位喝多客人的房间,让服务生抬走,然后请懂医的小李简单处理一下皮外伤。回房间后再派2个服务生把手门口,谨防滋事儿。”此时,男领班听到响动过来发话。

    于是七八个人一拥而上,将醉鬼闹事的架起来手臂上了楼。

    大厅里顿时一片静,只剩下梦遥和他。

    “谢谢。”

    梦遥冲文雅的男子客气着,但当抬头,自然看他一眼时,不觉愣住。

    这?

    他竟然有着好看的面颊,而且还有整齐漂亮的头型,一点不像农村人一味的小平头。

    白衬衣,蓝西服?

    此刻他们四目相对!

    男子忽然有了笑意,“哈,莫非你认识我?”

    哦,标准的的男中音!

    见梦遥思绪澎湃而又沉默,他低声而又调皮询问,“你喜欢我?”说完他有些羞涩,为掩饰,扭脸看向窗外那漆黑的夜。

    “啊?”梦遥听了面颊羞红。

    他那字正腔圆抑扬顿挫玉石之声,低沉而富有磁性,性感浑厚纯净,清新爽朗温润。仅此两句言语,却余音袅袅激荡,似夏日烈烈风情,温暖了她整个冬天的冰冷。

    此刻,男子唇部轻启,笑肌微提,满口的贝齿,散发出难以抵挡的魅力,修长高大却不过于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袭人,孓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这句“喜欢”,是他问出来的?

    呆愣痴傻两耳嗡鸣间,竟让梦遥觉得,言语无丝毫轻浮亵渎、调戏之意。

    她的面颊绯红,与鬓边桃花界限都分不很清,此刻桃花不再黯淡无光,不再若明若暗,而是灼灼艳丽。瞧着他,内心里就好像有个火把,点燃了黢黑的夜,一切都那么明亮又温暖。

    梦遥猛然想起。

    那夜,昏倒在篱笆上被雨淋着,当时做个梦,梦里吟诗歌唱的男子,莫非是他?

    难道真有缘分,真有先知先觉?真有老天爷的冥冥指点?莫非,我十几岁膜拜的画里男神活了?他们不是都说根本不可能吗?

    记得那时母亲早就断言,而且自己也千辛万苦苦苦寻觅好久,哪怕是北京的地铁上,哪怕……疲于奔命始终没找到。母亲也断言那是虚妄,那是很多人为了糊弄钱,刻意一遍遍翻拍出来的效果……母亲?

    我的母亲竟然坑我?

    还有,表哥也?

    她捂住胸口,努力按压自己的翻江倒海。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她不顾鬓边的滚烫,喃喃耳语。

    “一纸落花,一纸悲凉,夜幕听风,淡了痴狂,岁月早在额间,划了一道浅浅的伤。悠悠岁月,袅袅花香,春花秋月,红尘阡陌,放飞无限思绪,揽起春日落花的殇……这就是你在梦里唱的?”梦遥吟诵完,提醒发愣的他。

    “嗯?这确实是我写的,可你怎么会?”他也闪现一脸懵懂。

    男人看着梦遥,同样痴傻呆愣在那里。

    “春意浓浓,怕燕子、归来恨晚,空自说、楼头眺望,宅身庭院。欲出京城关外客,但期携手柴门掩。灯前共,漫倚住纱窗,天天见……这也是你在梦里为我唱的?”

    男子蹙眉,沉吟片刻后,“可你很久前,也出现在过我的梦里,真的。其实,我也是依着梦境,来寻的你。”说完,他如星子般的双眸充满不置可否,见梦遥没反应,他继续,“今夜我留宿,可否邀你来,陪我赏月看星?”

    “啊?”

    莫非他误会我是那种女子?

    “哎呀,我可不是……”梦遥慌忙辩解。

    “这。我,我可是好人家的女子。”

    虽然面前的这个男人,要比那个粗人强一万倍,就算光看外表。而且,他的侧脸,与她十几岁时贴在家墙壁上的那幅俊美明星一模一样,但他比那个明星更加青春。

    虽然似曾相识,虽然在十几岁时就已芳心暗许的男神,与眼前的他一般无二,可那初次也不敢和陌生男轻易啊。虽然她在内心里,在呐喊着一万个愿意如万马奔腾。于是,伫立的她,羞涩窘迫红晕已染到脖颈。

    “哎,你知道吗?就是那次我和堂哥经过此地,已经有两次了。这个月,你也没有注意我,可我早已对你情根深种。而且不管你信否,我也一定要你知晓,其实在那之前,你也屡次出现在我的梦里,尤其我认得这枚桃花。”

    “嗯?”

    梦遥虽不太懂“情根”为何意,但能知是肉麻的话。

    于是。

    尴尬宛若一只害羞的白天鹅,将高傲的面颊与悠长的脖颈,深藏在胸前的洁白羽毛里,努力遮掩,羞涩冉冉不敢再抬头。

    “你鬓边的桃花,莫非是我前世流下的一滴泪?注定这一世,要凭此物将你来寻、来认?”翩翩男子态度认真,不苟言笑,娓娓道来。梦遥侧耳聆听,鬓边的桃花又在灼热,忍不住用手掌按住,出了微汗,桃花才渐渐稳住。

    见其余人都走了,他忽然站起来,幽深色的眸子被热气氤氲着,有些许莹然,旋即消失,温和而儒雅看着梦遥。

    她的眼睛里,映出他的影子。

    他的面容极其英俊,可似乎蒙上一层薄纱,看的不太真切。良久,他从怀里掏出一枚精致的盒子,上面裹着樱桃色的绸缎。

    将之放在桌上。

    “你看,见面礼都准备好了,我想和你谈朋友。这,你还不信吗?”言语后,他不动声色。随之眼底闪过几分碎芒,眼波微动,尔后又快速收敛了去。

    “啊?”

    梦遥看着他精致的俊脸发呆,张口结舌却说不出什么。一向以言辞大方真诚,得体亲切著称的她,居然也无从下嘴。

    他看向梦遥,那张令人魂牵梦绕的面颊,又轻言:“也许你感觉唐突,可是,我平时工作忙。如果这次你不给我答案,等下次见面,便又是遥遥无期。”

    忽然他又皱起眉头,捋一下额间硬挺的短发,“你可知,初次遇你,就喜欢了,而且是沿梦的指引。第二次来,想招呼你,可,又怕惊到你。这,第三次,所以我鼓足了勇气,只想再也不要错过你。你,就是我多年的所期、所待。”

    见梦遥开启花瓣嘴,傻傻伫立,不知所措,又主动微笑起身。从她手里拿过笤帚,懂事帮助打扫余下的两张桌子。

    梦遥搓手,跟在他的后面。

    他那身藏蓝色的西服笔挺,就像电视里走下来的人,但也弯腰耐心扫着,亲切做着家常,在梦遥的面前,无丝毫大少爷的架子。

    梦遥原本安静明亮的目光,因这从天而降搅扰情绪的大事,而变得若有所思焦虑不安。

    这一切未免太突然。

    他优雅把一切杂物都归整好,并且还知晓拉上一楼大厅所有窗帘,又顺手放下卷帘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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