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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8

作者:司晨客
更新时间:2015-01-21 10:00:00
是一名头戴花环、粉面含威的中年女子,后面的白象之上,一个姿容俊逸的白衣少年默然而坐,眼神平静,彷佛在望着远方,又彷佛在盯着不存在的某个人看。

    夏飞飞叹了一口气,这个白衣少年,她原本是认识的。那时候的他,只知道口是心非的争宠,飞扬跋扈排挤他人。她容忍了他很久,后来见他仍没有什么长进,终于忍无可忍把他逐出门墙。

    “哟,这后面的人不就是夏家妹子的那个小侍君,彷佛是叫华光的?我记得他是个禅修,因为心思太杂,一直到现在还只是筑基期的小禅修啊?”染香略有些夸张地说道。

    夏飞飞看了染香一眼,随即便领悟到这种夸张是染香刻意为之。染香她,向来和风霁夜不对付,这是她从前就知道的事情。无事尚且生非,寻到一个错处便要大肆嘲讽一番,这次正好被她逮住,怎会轻轻放过?

    果然,染香继续夸张地大叫:“前面的那个人想必就是行宫总管说的怜星使了?可是我看她这副模样,分明是猎艳有成。听闻怜星使眼光不凡,只有绝色美男才能入她法眼,每次出手,只猎一人。看样子,风师兄的姿色,显是不如她眼啦!”

    风霁夜心中窝火。他身为众妙门堂堂大师兄,自然不是靠长相坐稳这个位置的。但是宗门一向对他相貌推崇有加,这许多年来,他也习惯了自己被称为绝色美男的事实。如今听染香这明捧实贬的一番说辞,脸上就有些挂不住。

    仔细论究起来,这恐怕是因为语言习俗差异和交流障碍导致的乌龙事件,只是不知其中,多少是天意的阴差阳错,多少是染香等有心人的推波助澜,故意看他笑话。若是前者,倒还好说,若是后者,染香竟为了落他面子引得这么多外门弟子无辜惨死,实在是罪不可赦!风霁夜目光闪动,心中亦是惊疑不定。

    偏偏事有凑巧,正在这个时候,那个原本不惜荼毒花草也要奉承风霁夜的行宫总管屁滚尿流地跑了进来,大呼小叫道:“大师兄!不好了!原来我们弄错了,那位怜星使并非是觊觎大师兄的美貌,想强索您献与她主子的。原来,她看中的另有其人……”

    染香在旁边听得如此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风霁夜越发恼羞成怒,他面上淡淡,心中却将这件错事归咎于手下办事不利,扬手一记惨绿的火花袭出,正中那总管胸前。霎那间冒出几尺高的火焰。那人在火焰中拼命打滚,大声哀号,继而咒骂,却渐渐被火焰吞没了。

    众人听着那人临死之前的哀号和咒骂,只觉得头皮发麻,遍体生寒。只有夏飞飞诧异地盯住那火焰看了又看。她看了看火焰,又看了看风霁夜,若有所思,却终于没有说话。

    “看什么看?”风霁夜怒道,“难道你觉得我这火焰,有什么蹊跷不成?”

    正是觉得这火焰有蹊跷。夏飞飞身为控火的大行家,对火焰所知甚详,也正因为此,她隐隐有了一个推测,此时却不便说出,只是笑着迎合染香的说辞:“实在对不住了。我手下的一个小小侍君,倒越过您的前头,夺得怜星使妖修大人的垂青。实在是惭愧啊,惭愧!”

    风霁夜黑着一张脸,哪怕是将行宫总管杀死泄愤,仍不足以平息他的愤怒之情。更有染香和夏飞飞两个女人在旁煽风点火,肆意嘲笑,风霁夜心中哪里按捺得住。

    他知道这两个女人难缠,也不去理会,一转头看到张烈和江寒等人,眼中寒光一闪,便动了杀心,绣球儿再次祭起,高高向着张烈和江寒二人砸去。

    那一瞬间江寒只觉得巨大的阴影夹杂着寒意锁定了他全身,他知道自己即将被砸成肉泥,以一个极不体面的死法死去了,然而下一瞬间,他却发现绣球儿的周围生出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将绣球儿牢牢地粘住了!

    江寒身为儒修,博闻强记自是基本功,他几乎一眼便看出,这种蜘蛛网,绝对是妖修的妖术无疑!

    紧接着,就听见华光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多谢怜星使相救。这两位都是待我极好的哥哥们。”

    一个低沉的女声言道:“好说,好说。只是,我们在二重天也耽误不少时间了。既然你有意侍奉我主,还不快些动身,在此地磨磨蹭蹭,只怕迟则生变。”正是明月心手下的那位怜星使。

    风霁夜只觉得怜星使修为颇高,似乎更在他之上,暗自咬了牙,不好轻举妄动,只是暗暗打量着这唤作华光的少年。只见他面容精致,气质出尘,一袭白衣在身,人却显得比白衣更为高洁。风霁夜不由自主向自己身上望去,见红衣妖艳如血,将自己衬得越发英俊潇洒,心中颇不以为然地安慰自己,无非是妖修没眼光,不懂得欣赏而已,非他姿容不如人。

    “的确。你并非姿容不如人。”怜星使就像有读心术一般,转头对风霁夜微笑着说,“我等确是自青花界跟了你一路而来,不过路上偶遇了这名小禅修,竟不防他将白衣穿的如此好看,这才转移了目标。再者,我主座下已有几名侍君穿红。论起姿容,你不过和他们伯仲之间,尚不及我主手下妖将美貌。有美人着红,珠玉在前,恐怕你也难逃我主东施效颦之讥……”

    染香和夏飞飞两个在旁边听得此语,笑的前仰后合。风霁夜更是大怒,又和怜星使动手比拼几个回合,并未占得便宜,只好罢手,冷然说道:“尊驾成名已久,但来我人修二重天地界如此嚣张,真当修者都死绝了吗?”

    怜星使笑眯眯说道:“非也,非也。我等只不过先兵后礼。我主的这位新郎君说临行前必要告别家人,我等也只好借你这处行宫一用。”一面说,一面转头望着夏飞飞:“这位姑娘想必就是华光的姐姐了?”她特意将姐姐两个字加重了几分,其中含义不言自明。

    夏飞飞一向善于审时度势,正待点头称是,冷不丁华光在旁边突然来了一句:“她不是我姐姐。”

    夏飞飞不慌不忙,笑着说道:“是,我知道是我不好,原该顺着你,不该你发了小性子便由着你离家出走的。可是你如今年纪也大了,和你姐夫们住在一处,多有不便。如今见你寻得了好归宿,我也就放心了。”脸色如常,眼神恳切,全然不似作伪。

    华光闻言,死死盯着夏飞飞看了很久,胸中起伏之意才慢慢平复下来。“既然这样,就请姐姐为我准备送嫁之事吧。”他的目光冷的像冰,瞳孔里却好像有一团火焰在跳动。

    怜星使点了点头,慢条斯理地说道:“既如此,本座便在此地盘桓数日。风公子,你可有异议?”

    风霁夜望了一眼行宫外面驻扎得整整齐齐的妖修战阵,唇边突然浮起一丝笑意:“如此自然是极好的。大道三千,俱可成圣。因此妖修与人修,原本就该亲如一家。”

    怜星使笑着点了点头,便看风霁夜指挥若定,片刻之间将众人一一安置妥当。他见怜星使拥着两个年轻貌美的修者自去寻欢作乐了,方满脸鄙视地瞟了夏飞飞一眼。

    “无耻。”风霁夜轻声说道。

    “承让。”夏飞飞低声回答。

    “哈哈,若论无耻自恋,这世上有谁能比得过风师兄呢?”染香在旁娇笑道,她一边帮夏飞飞扶起沈墨,一边侧着头问她,“夏家妹子,现如今你身边倒是有三个男人了。我只是好奇,你今夜会去亲近哪个呢?”

    第118章 覆水重收

    染香的话其实并没有多少实际意义。

    这就好比一个人闲聊中为了进一步打击对手的气焰,联合朋友一起炫富,故意问朋友晚饭想吃鱼翅还是熊掌,但是实际上,她的朋友有可能囊中羞涩,只吃得起清粥小菜。

    眼下张烈和江寒两个人身上伤痕累累,张烈更是血肉模糊,奄奄一息,任谁看了都不会有那样禽兽的想法,沈墨神识受损,又被风霁夜击伤了剑灵,伤了根本。

    因此无论是从解决生理需要考虑,还是从采阳补阴助长修为考虑,眼前的三个男人都不是可以考虑的对象。至少,夏飞飞自觉自己尚且没有饥渴到那种程度。

    然而夏飞飞和染香前世今生做了这么多年的好友,染香的心意她岂会不清楚?她习惯于和染香配合无间,于是几句轻飘飘的场面话随即抛出,宛如干脆利落的一记补刀,风霁夜心中平添了几分郁闷。他愤愤地张望四周,硕果仅存的几个外门弟子忙作鸟兽散,生怕被他抓住,枉做池鱼。

    身为妻主大人,夏飞飞此时的责任,又比其他人重了许多。她好容易安置好张烈、江寒二人,见江寒伤势较轻,命他照顾好张烈,便想趁机溜走,却被江寒眼疾手快,抬手扯住她衣袖。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江寒的声音极轻极软。

    “好,我的确有话要对你说。”夏飞飞顿住脚步,回头望着这个狼狈之中仍带着几分清雅之气的男子,“你知错吗?”她的眼神锐利,表情严肃。

    江寒微微一愣:“我为你做到这种地步,你仍说我错了?你……你的心肝究竟是什么做的?”

    夏飞飞索性转身,坐在张烈床前,喂他吃下丹药,见张烈沉沉睡去,方对江寒数落道:“你错有三。一不该嫉贤妒能,和无谓的人争风吃醋;二不该在关键时候,忤逆我的决定;三不该自作主张,演这么一场漏洞百出的戏。当初你若不想离开,对我认错服软便可,何必将张烈也拖下水?你……”

    “我没拖张烈下水!是他自愿的!你为了一己之私,留了他这么多年,名义上是侍君,其实是把他当做教习来用,让他好生指点楚阳他们。你知道他忍着等你功法晋阶,有多辛苦吗?”提起张烈,江寒心中便莫名升起一股子委屈,冷笑着说,“你夜夜春宵,采补那些炉鼎元阳之时,可有想过我们哥俩在角落里喝闷酒?”

    “我给他最好的待遇,我也说过他不必守着,随时可以离开的。我也曾遣侍女伺候过他,是他自己不要……”夏飞飞辩解道。

    江寒越发暴躁,原本久别重逢,他心中有多少言语要对夏飞飞倾诉,那些个情意绵绵、动人心弦的情绪在他胸中酝酿了许久,此时却全轻烟一般散去了。

    他瞪着夏飞飞,眼睛红红的,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说道:“不错。你是说他不必守着。你把他当成部下看,他把你当成他唯一的女人。任什么人也知道,他根本不可能找侍女派遣,因为一旦他允了,你就不会再把他当做侍君。你……明明知道,有什么好辩解的!”

    夏飞飞略有些尴尬地一笑:“的确,我错就错在知道的事情太多,又不能装着不知道。不过,你可知道,我最近参悟功法,略有心得……”

    “真的?”江寒的眼睛亮了,他再也顾不得和夏飞飞置气,十分配合地帮夏飞飞在周遭布下防止人窥视窃听的阵法,听她将林卓雅界宝的来龙去脉大略讲了一遍。界宝既然与功法有关,江寒便知道夏飞飞定然会不惜代价,收入囊中,便也不好责怪她弃自己保林卓雅的事情了。

    “我匆匆参悟战旗,虽然其中秘密不能尽解,却也略有所悟,功法再次晋阶。如今采补炉鼎之时,只要相貌合适,尚为处子,无论其资质,都可有所进益。”夏飞飞笑着说。

    江寒听了这话,脸上却没有多少高兴的神情:“仅此而已吗?我既为你侍君,你该知道,我希望听到什么消息。”

    夏飞飞笑的颇有些不自然:“功法之晋阶,总是无章可循。不过,人生得意须尽欢,你既有需求,又何必拘着自己?”

    江寒沉默了许久,方点头说道:“的确如此。被众妙门捉住的那刻,我好后悔。总以为把苦的先经历了,好的留到后面,便觉得日子有了盼头。却不知道,这些都是虚的,镜中花水中月。我……当时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想不到你居然肯为我来。”

    顿了顿又说:“我不管你是邀买人心也好,还是心中仍有我,总之你肯为我身履险地,我很感动。”

    夏飞飞摇头笑道:“阿寒,你就是太爱较真了。我究竟为什么而来,有必要分清楚吗?我们许久不见,尚未脱险,你便只顾同我置气。你可知道,其实这些日子,我也有几分想你。”

    夏飞飞于分寸的拿捏,极为适当。江寒是个聪明人,若她此时突然说出什么一心一意、非君莫属的情话来,以江寒刻薄挑剔的性子,定然会察觉,立即反唇相讥。若她仍然一副高高在上、不愿俯就的冷艳形容,江寒未免会心灰意冷,覆水难收,她冒着大风险到这里来,也就算白搭了。

    是以夏飞飞含糊着说“也有几分想你”,这平淡无奇的一句话,却让江寒心中一颤,一股柔情自胸腔弥漫开来。他深吸一口气,低头吻上夏飞飞的指尖,轻声说道:“既如此,就证明给我看。今晚,留在这里。”

    夏飞飞看他一副动了情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忙往后退了几步道:“这样……不大妥当吧。”

    江寒道:“没什么不妥当的。眼下你我身履险境,你修为不足,始终制肘。身为侍君,自然该为你分忧。你一向把实力挂在嘴边,难道,数日不见,竟转了性子不成?”

    夏飞飞心中又惊又喜又忧。江寒从来不肯好好履行侍君的义务,如今竟转了性子,眼看主动送上门来采补,让她又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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