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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师小札
更新时间:2018-11-13 04:10:42
    昏暗的房间,角落里一片潮湿,滴滴答答的声音从天花板的缝隙中掉下来,淡淡的血腥味充斥于室内。

    坐在沙发上的高介翘起二郎腿,点了根烟,笑道:“这都第几天了,没想到言敬禹这杂种还蛮硬气的,竟然能挺下来。”

    说着瞟了一眼角落里的湛博俊,湛博俊正玩着一只啤酒罐头,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第七天了,每一天都备受折磨,高介的手段层出不穷,变着花样玩弄言敬禹,但就是不玩死他。换成一般人早就求饶了,偏偏言敬禹从头到尾就是一声不吭。

    令湛博俊意外的是,言敬禹真的会为了湛明澜赶过来,他原意就只是赌一把,没想到真的赌赢了。

    冷血,薄情,眼里从没有仁义两字的言敬禹唯一的弱点就是湛明澜。

    他只是试试看,没想到一击即中。

    “杂种就是杂种,永远上不了台面。”高介将烟捻在墙壁上,鞋尖在空中轻轻画了一个圈,“博俊,你和我一样,恨的就是他骨子里的那股优越感,一看到他眼睛里的那种自信,就想将他狠狠地踩碎在鞋底。”

    湛博俊停止玩弄啤酒罐头,将之扔在一边,晦暗的眼眸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怎么?你不会还有罪恶感吧?”高介放下腿,弯下腰,双手交叠,看着湛博俊,“想想他是怎么对你的,抢走你的女人,占了你们湛家的企业,还设局陷害你姐姐,这些每一条都够你恨他一辈子了。”

    “对,我恨他,我恨不得他死。”湛博俊咬牙。

    高介晃了晃脑袋,笑道:“死有什么痛苦的,死才是解脱,我要让他痛苦地活着,生不如死。”说着又吩咐底下的兄弟准备今天注射的分量。

    每一次注射,分量都是细微的,不至于产生溶血反应,但足够让人觉得痛苦和羞辱。

    试问,人血里被注入了狗,猫,耗子的血,这样肮脏的羞辱,谁受得了?

    又是殷红色的半管针筒,高介看着笑起来,轻蔑地说:“他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狗杂种。”

    那殷红色在湛博俊的眼前一晃,他本能地侧过头去。

    “好了。”高介伸了个懒腰,懒懒地起身,转了转手腕,活了活筋骨,“找乐子的时间到了。”

    一行人又来到潮湿阴暗的房间,高介命令开灯,炽亮的灯耀眼如雪,照在角落里的言敬禹身上。

    他的四肢被捆绑住,手腕和脚腕上是细细密密的针孔,肩膀,背脊,胸膛,腹部都伤痕累累。这几天,高介手下的小兄弟闲着无聊就进来拿言敬禹当乐子,甚至在他的水里和米饭里撒尿。

    言敬禹从头到尾都没有吭过一声,只是在注射针扎进皮肤,众人兴奋的吼叫时,蹙起眉头,呼吸急促,生生地挺下那肮脏的血液进入人体时,痛苦的排斥反应。

    每当这时候,湛博俊就站在门外,隔着门上的小窗口,看着他们齐齐地围在言敬禹,像是耍一条狗似的耍弄他,除了起初的一阵复仇似的爽快之外,他的心情逐渐压抑起来,不知为什么,他始终不敢进去,他只敢在外头,听着里面嘈杂的声音,慢慢地闭上眼睛,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这是言敬禹该受的,他和湛家没有半点关系,他这是一个杂种长生鬼书。

    如果没有言敬禹,华筠和他会好好地在一起。

    如果没有言敬禹,湛明澜不会受那么多苦。

    如果没有言敬禹,他不会挣扎在自卑,痛苦,仇恨的漩涡。

    这一切,都是言敬禹造成的,他本身就是杂种,他本身的血液就是肮脏的。

    湛博俊闭上眼睛,紧紧抿着唇,告诉自己,言敬禹和自己是永远的敌对关系,他从来就不是哥哥。

    房间里继续传来众人兴奋的嘶吼声,想必是又一管肮脏的畜生血输入了言敬禹的体内,每当看到言敬禹隐忍,痛苦的表情,他们就会格外的兴奋,像是磕了药一般。

    这丑陋的人性,堕落的地狱,他湛博俊就站在临界点,闭上眼睛不敢去看。突然间,他的脑海里划过小时候的一幕,读小学的时候,他被年级里的小霸王欺负,言敬禹知道后,以大哥的身份帮他去教训那个小霸王,放出的话只有一句,以后整谁都别整到我弟弟头上。

    仅仅是一幕而已,飞快地过去,湛博俊的脑海里再一次充斥着各种因为言敬禹而受辱的画面。

    房间里传出利器的刺激声,每当言敬禹被输入液体后,都会有发热抽搐的症状,这个时间,众人会上前按住他,施加各种暴力,直到将他打得不省人事,再用冷水浇在他头顶,逼迫他醒来,他们的目的就是听到他的求饶声,可至始至终,言敬禹都没有吭一声,除了最开始的时候,几个猥琐的男人拿湛明澜开下流玩笑触怒了他,他和情绪化的野兽一般,骤然扑向他们之外,其余时间都一声不吭。

    耳畔的碰击声,撞击声,尖锐的,迟钝的声音此起彼伏,湛博俊再也听不下去,挪动沉重的步伐,转过身,对面的镜子呈现出他苍白脆弱的脸,眼眸里的丑陋和卑微。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木然地拿起,木然地接听,电话那头已经传来华筠的哽咽声。

    “博俊,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求你告诉我,博俊,你们是不是已经对他下手了,你们要对他做什么……”

    “这事已经和你无关了。”湛博俊说着欲按下通话键。

    “等等,博俊,你别挂电话,求求你别挂!我还有一事和你说!”

    ……

    湛博俊木然地听完,木然地垂下了手臂,手机瞬间掉在了地上。

    外面呼啦啦的一阵风,天色很暗,打了几个闷雷后,又下起了雨。

    言敬禹晕死过去后,一桶刺骨的冰水浇灌在他头顶,他微微睁开眼睛,高介已经伸出腿,用鞋尖顶起他的下巴,欣赏似地看着他的面容,轻蔑地说:“言敬禹,我就是看不惯你那股傲慢劲,好像别人都低你一等似的,现在呢,和畜生生活在一个房间,和畜生流着同样的血,感觉如何?”

    灯光下,言敬禹面色白如玉,周身裹着一层浓浓的寒气,微狭长的眼眸凝视着高介,突然动了动唇,说了一句话。

    高介没听清楚,靠近了一点:“你说什么?”

    言敬禹突然大笑起来,眼眸如冰棱迸射,带着猩红的颜色,那种倨傲,不可一世,像是在用尽力气,源源不断地嘲笑,看低高介,如同看一粒最卑微的尘埃,轻轻地说:“你最好玩得彻底,万一我出去,我一定会弄死你。”

    高介眯起眼睛,手已握拳,被轻视的感觉让他怒意升腾,转而用鞋尖连连撞击言敬禹已经受伤的肩膀,很快,殷红浸染在言敬禹的贴身衬衣上,他闷哼了一声,冷汗从鬓角一点点地滑落下来,却依旧是笑,笑声嘶哑和仙女姐姐同居的日子。

    他在笑高介,竟然还在笑高介。

    “杂种就是杂种,上不了台面的杂种,一辈子得不到认可的杂种。”高介疯了似的,用鞋尖踢言敬禹身体的各处,“求我啊,求我停止啊,小杂种,开口啊,开口啊!说你认输,喊我大爷,小杂种,狗杂种……”

    等高介发泄完怒意,转身出了房间,众小兄弟又齐齐围上了言敬禹,捡起七零八落的针管,往他的手脚处一针针地扎。

    门外是面如死灰的湛博俊,看见高介满是戾气地出来,低声问:“什么时候才结束?”

    “早着呢,老子没玩够。”高介说,“老子一定要让言敬禹开口求饶,否则……”

    “你不可能弄死他的,高仇哥那边不会同意的。”

    高介漫不经心地哼了哼:“就算真弄死他又怎么样?我不信我哥会为了一个杂种和我翻脸,你当我哥有多看重他?不过也是将他当成一条会赚钱的狗使唤罢了,真的弄死就弄死了,我高介也不是没有玩死过人。”

    “他是不会求饶的,我了解他。”湛博俊说,“差不多就算了。”

    “哟,你心软了?你忘记他是怎么羞辱你的?你的女人,你的公司,属于你的一切都被他夺走了,你就这样服输?”高介笑道,“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输了,你就输在心太软,永远不能真正地狠一回。”

    湛博俊垂下眼帘,慢慢地说:“已经够了,他的手筋已经被你废了,身上都是伤,内脏被踢出血,还每天注射那些脏东西,他已经被你狠狠地踩在脚下了,就算出去,身上那些伤也治不好了,他活不了多久了,再说,如果被高仇哥知道你私下动用这些……”

    高介走近湛博俊,猛地伸手,抓住他的头发,逼迫他仰起脸看自己,冷笑:“少拿我哥来压制我。怎么?湛博俊,现在想为他求饶了?你忘记是谁出主意引他来的?如果不是你拿你的好姐姐当诱饵,他也不会来,最初跑来口口声声说要报仇的也不是你吗?少给我玩慈悲心那套,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你!”

    湛博俊面色苍白如纸。

    高介的笑阴冷如鬼魅:“还有少拿报仇当幌子,你敢不敢直接承认,你是嫉妒他比你强,嫉妒你的女人自愿跟着他,就连床上的功夫你都不如他。”

    抓着湛博俊头发的手指逐渐变得青白,湛博俊木然地看着高介,说:“对,我是嫉妒,我嫉妒他样样都比我强,妈妈,姐姐,华筠,谁都喜欢他胜过喜欢我。”

    “没用的东西!”高介骤然松手,湛博俊身子往后,贴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呼气。

    高介整了整衣服,拢了拢头发,轻笑了一声:“我不会弄死他的,我还有其他的花样,等到整废了他那男人的东西,就丢他出去,任他自生自灭。”

    高介走后,湛博俊站在原地,听着室内传来猥琐的淫_笑声,几个男人又拿湛明澜说荤段子,刺激言敬禹,他分明看见言敬禹竟然激烈地挣扎起来,抬起脚踹向其中一个男人……另外几个男人立刻反扑上去……

    过了很久,室内安静下去,言敬禹被折磨得没有一点力气,浑身烫得厉害,冷汗从额头,后背,胸口一点点沁出来,那些狰狞的伤口血水流淌,加上炎症,已经惨不忍睹。

    黑暗中,耳畔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她不在这里,这只是一个骗局,你上当了。”

    言敬禹连眼皮都没抬,但湛博俊清楚地看见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地闭上眼睛,似乎,一颗心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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