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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章 遭觊觎,萧舜尧的曾经

作者:墨冉尘
更新时间:2018-11-13 04:11:45
    “大哥,娘说你今日心情不好,怎么了?”一回来就听娘说今日大哥心情似乎很糟糕,连饭都没吃多少,这不,她就立马弄了碗八宝莲子粥送来了。

    阮从文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沉声道:“江蜀那边的水患越来越严重了,才刚刚商讨出治水之法,就传来消息说那边又瘟疫横行,已经死了好些百姓了。”

    瘟疫!

    阮芸娘眉头紧拧,现代倒是研究出了不少治各种时疫的法子,但她又不是学医的,对此并没有什么了解……

    “太医院的太医们不是个个医术都很高超吗?没有研究出方子吗?”

    “哪儿那么容易,以往也不是没有过瘟疫,但听说这次的似乎与以往都不太一样,各种资料上也不曾发现有关记载,只能靠太医们自行摸索研究,什么时候有个结果还不好说,而这段时间里,却每个时辰都会有人死去。”

    阮从文重重叹了口气,“且近几年我国几乎年年征战,国库早已不堪重负了,此次大灾,治水要钱,救济难民要钱,治瘟疫要钱,这一笔笔可都是天文数字,如今皇上为这些事愁得不行……”

    “这还不简单?皇上没钱,就找那些富商要呗,反正我国富得流油的商人可不在少数。”

    “你这话说起来容易,那些商人一个个都利益熏心,在这个时候不发国难财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怎么可能会伸出援手?再者,皇上乃堂堂一国之君,怎可开口问商人要钱?”

    阮芸娘淡笑道:“要敛财,可不一定要亲自开口要才行啊,随便找个什么由头,喜事、丧事、生辰,这些可都是疯狂敛财的大好时机。不需要皇上亲自出面,随便找些其他能信得过的,又位高权重的代办就好了,那些个达官贵族家里头人丁都不少,相信想找个这样的由头并不难。以往达官贵族自持身份,像这类的宴席都不会请富商,人家可早就削尖了脑袋想往里头钻呢,这次好不容易有个能拍贵人马屁的机会,还怕那些富商会抠?”

    “其实别说是富商了,朝廷那些大官有几个是真穷的?谁外面没个几处产业?收到的厚礼还能推出去不成?不过平时都捂得死死的罢了,这次也该让他们为难民出一点力了。”

    能想出这个主意,其实她还是联想到了清朝的某荒唐王爷一生几次大办活丧敛财无数的事才得来灵感的。

    阮从文闻言顿时眼睛一亮,“小妹这主意甚好,大哥这就进宫去禀告皇上!”说罢,就急匆匆跑了出去。

    “哎,大哥,你先把粥给喝了啊!”

    “不了,待我回来再喝也不迟!”

    阮芸娘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粥端了出去,还是继续放到厨房去温着吧。

    今天去看过大哥给挑的铺子了,地理位置很好,处于京城最繁华的东市,铺子面积也挺大的,上下两层,后面还带有院子,有好几间厢房,可以用来做美容spa,只需再简单装修翻新一下就可以开业了。

    细细又看了遍手里的图纸,阮芸娘终于满意地笑了,经过这两年的练习,她的字和画可是有了很大的进步呢,虽然这图纸还不够专业,但起码也能让人看得懂了。

    嗯,不错,是个很大的进步。

    那日阮从文进宫后,直到很晚才回来,回来时虽满脸疲惫,但脸上却明显带着喜色,果然,皇上采纳了他的提议,并龙颜大悦给他记了一大功,虽暂时还不能升官,但却赏赐了不少好东西。

    于是,自那日后,京城里的上流贵族似乎就忙开了,今日是这个王爷寿辰,明日是那个侯爷娶儿媳,后日又是某国公家嫁女儿……各种宴似乎一下子堆到了一起,但任谁也没有多想什么,虽然不少人被折腾的心肝肺都疼了。

    因为考虑到要为自己的店打广告,是以即使很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阮芸娘也还是跟着自家大哥不停地穿梭在各个宴席中,因其性格好会做人,见谁都是以笑迎人,言行举止又很是得体,肚子里有些墨水,却懂得藏拙,知道什么时候该聪明什么时候该小小愚昧一下,不会让人看轻了去,也不至于大出风头招人嫉恨,倒是很快就打进了贵族千金们的圈子。

    虽然她也知道这里头真心与她相交的几乎没几个,甚至还有不少人其实是看不起她这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的。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想要的只是她们兜儿里的钱罢了。

    于是乎,在有意无意的宣传下,她的化妆品店算是未开先火了,尤其大多人都用过一两样她送出的试用装,其功效如何早在圈子里传开了,如今那些爱美的女人们可都一个个眼巴巴地盯着她的铺子呢。

    在全体太医院太医的日夜研究下,正对此次时疫的方子也终于被研究了出来,这个时候,皇上的敛财行动也已经完美收尾了,据大哥透露,此次敛到的数目,貌似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天文数字,其中甚至还有不少无价珍宝,可算是让大家好好见识了一下那些富商的雄厚财力。

    至此,江蜀地区的灾情总算得以控制缓解了,虽然,死于这场灾难中的人很多,很多……

    一个月后,一家名为“天然姿”的铺子在一片鞭炮声中华丽开业了,开业当日,平日难得一见的千金小姐、贵妇们竟然都齐齐出现了,附近的街道停满了各种华丽的轿子、马车,也算是一大奇景了。

    这样巨大的轰动,无疑给阮芸娘的店打了个很有力很响亮的广告,也因为这些贵人的出现,无形中更提高了这家店的档次,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将之当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一家店来一两个甚至几个贵人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关键是,这是一群,一大群。

    阮芸娘店里的东西价格定得很高,最低的都要一百两,高至千两的都有,如果想要办一张美容spa的年卡的话,甚至达到了万两起步的高价。而且利用女人的虚荣心和爱贪小便宜的心理,店里还实行了VIP会员卡制度,一次消费一千两可得到一张银卡,可打九五折,一次消费五千两可得到一张金卡,打九折,而若是一次消费万两,则可得到一张至尊卡,打八五折,且至尊卡并非无限发放,只限量二十张而已,这就更促进了那些女人的攀比心理。

    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当然谁都不会愿意落后让人看不起,平日的衣服首饰没有一样不攀比的,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于是阮芸娘就成了最直接的,也是唯一受益人,刚开业就赚了个盆满钵满,乐得她整天合不拢嘴。

    而二楼则被阮芸娘设计成了休闲室,只要是店里的客人,都可以上来坐坐歇歇,店里会免费提供茶水及各种点心,甚至阮芸娘还突发奇想的在二楼隔出了几间棋牌室,纸牌、麻将都被她给弄了出来,说是供客人无聊时消遣的玩意儿,但实际上却又是另一条敛财的法子。

    古代的娱乐项目本就极少,尤其是女人,似乎每日除了绣花、弹琴、看书,最多逛逛街,参加参加各种宴会闺蜜间聊聊天就没什么活动了,即使这个世界对女子的限制并不那么苛刻,甚至可以跟盛唐时候有的一拼,但奈何娱乐活动实在太少。

    而这个时候,棋牌的出现无疑吸引了无数眼球,好多人玩过之后就上瘾了,三不五时地就往店里头跑,而来了之后不仅免费玩还免费吃喝,一次两次倒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次数多了多数人都会觉得不好意思,所以不少人经常也会顺便带一两样东西回去。

    之后也有不少人表示希望阮芸娘可以帮她们做几幅麻将纸牌什么的,当然也不是白要,给的价钱还不低,阮芸娘也二话不说应了下来,毕竟店里位置有限,大多数人都只能站一旁干看着,轮不上,这样既有钱赚还能卖人一个好,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她能预料到不久的将来就会刮起一阵纸牌麻将风,但却也没专门做这方面的生意,因为制作这东西根本没有任何技术性可言,只要得到一套照着做就能做出来,她也不愿意去浪费那个精力,一般只接受订单,有人要她就做,而一般的上流贵族则都会认准她这里的,似乎已经隐隐有了品牌意识,这让阮芸娘感到很高兴。

    “小婶子,你也跟着我学了两个月了,应该都能上手了吧?以后这家店就交给你管理了。”

    “不行不行,我什么都不懂,怎么能……”徐贞娘给吓得连连摆手,小脸都白了白。

    “小婶子,你就是太不够自信了,其实你很聪明,经商方面也很有天赋,这两个月来我可看的很清楚呢,我相信只要你能多一点自信,一定可以干出一番成就的!”阮芸娘很认真地看着她,也不等她反驳,忽而又狡黠地笑了,“你放心,我会叫我小叔叔来一起帮你的,加油,我看好你哦!”

    最后一句意味不明的话,顿时将徐贞娘给闹了个大红脸,她怎么就感觉这话似乎另有所指呢?

    “芸娘,你胡说什么呢!”

    “咦?我有胡说吗?我说的可都是很正紧的事,怎么会是胡说呢?”

    对上那双眨巴着的写满了无辜纯洁的眸子,徐贞娘顿时没气了,险些都要以为是不是真的是她自己想岔了。

    “小婶子加油咯,我先回去了。九姐姐,我们走吧。”

    回去的时候阮芸娘并没有坐马车,来到京城都三个月了,她一直在东忙西忙,似乎都还没有怎么好好逛逛京城呢,现在店里的生意好不容易都走上正轨了,也培养出了一批店员,她这个老板也总算能歇歇了。

    京城到底不愧是国都,其繁华程度让阮芸娘这么个来自后世现代的人都吃惊不已了,似乎除了科技方面比较落后,其他根本不比现代差多少,与想象中的贫穷落后的古代真的不同。

    “站住!死小鬼,给我站住!”

    “终于抓到你了,敢偷爷的东西,看爷不打死你!”

    阮芸娘停下了脚步,顺着声音望去,顿时皱紧了眉头。

    只见一个身形彪悍的中年男子正满脸凶煞地对一个小孩子拳打脚踢,小孩子很瘦小,衣衫褴褛满脸满身的脏污,看样子应该是个乞丐。

    只是让阮芸娘比较惊诧的却是,那孩子虽然被打得很惨,却仍旧咬着牙不肯叫出声,而他的双手,正死死捂着什么东西在怀里,仔细一看,竟是个有些脏兮兮的馒头。

    这时,又一个全身脏兮兮的小丫头从人群里跑了出来,死死抱住那中年男子的腿哭求道:“不要打我哥哥!求求你不要打我哥哥了!呜呜……”

    小丫头不过四五岁的样子,哭得很伤心,稚嫩的软软糯糯的嗓音听起来尤为凄惨可怜,使得围观的不少大妈大婶都不禁红了眼睛,开始帮着声讨起那个中年男子了。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孩子不就偷了你一个馒头吗?你有必要下这样的狠手吗!”

    “就是!孩子要不是饿急了,能去偷吗?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

    “看这俩孩子的样子应该是乞丐吧?怕也是从江蜀那地方流浪过来的,唉,真是可怜……”

    那中年男子被众人说的脸上一阵黑一阵红,最终只得恨恨呸了一声离开了。

    “哥哥,呜呜……哥哥,疼吗?”

    “不疼。”小男孩苍白着脸,却还是笑着摇了摇头,将一直护在怀里的馒头拿了出来,“给,妹妹,吃。”

    “不要,哥哥你吃。”小女孩看着那馒头虽然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渴望,但还是咬着牙摇了摇头,又推给了自己的哥哥。

    这一幕,看得在场许多人都不由心里发酸,有些好心人又去给他们买了几个馒头或是糕点什么的,也有些人则给了几个铜板,或是小碎银。

    阮芸娘的鼻子也不由有些发酸了,一场天灾,究竟毁了多少家庭?造就了多少这样的孤儿?上一世的她虽也是孤儿,可起码还能有个福利院遮风挡雨,虽吃不到好的穿不到好的,但至少不必挨饿受冻,可是他们呢?有多少孤儿会因为没有吃的而被饿死?又有多少孤儿会被冻死在酷寒的寒冬腊月?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何其讽刺,何其残忍!

    望着那两个瘦小的孩子相携离去的背影,阮芸娘不禁捏紧了拳头,漂亮的杏眼中闪过一缕坚定的异彩光芒。

    经过这件事后,阮芸娘也再没有心思逛街,一路沉默着回到了家中,不想刚一进门就被张管家告知,说大哥有事找她,听张管家的意思,似乎有什么贵客来了。

    阮芸娘不由疑惑地皱起了柳眉,她不过是个女眷,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什么样的贵客来了要找她去?心里莫名的涌起了股不太好的预感,但却又不好不去,毕竟大哥口中的贵客,必是朝中之人无疑了,且地位还绝对不低。

    “大哥?”

    “进来。”

    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阮芸娘也总算见到了那位贵客的庐山真面目。

    一个长相很妖孽的少年,约莫十七八岁左右的模样,一身绛紫华服,略显狭长上挑的丹凤眼很是魅人,嘴角微扬,看起来有些轻挑,有些张扬不羁,但这样坏坏的风流不羁的模样,对于大多女子来说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不过怎么说阮芸娘也是跟某个妖孽中的妖孽相处过不少时日的,对于俊美的男人基本已经能完全免疫了,是以见到这少年,也只是略微惊叹了一下就移开了目光。

    见状,那少年眼底闪过一丝讶异,转而又挑了挑眉,笑得更加妖孽了,那饶有兴致的眼神,让阮芸娘莫名觉得自己似乎就是只猎物,不爽极了。

    “大哥,你找我有事?”

    “芸娘,这位是当今八皇子,敏亲王殿下。”阮从文又恭敬地对萧舜怀介绍道:“敏亲王殿下,这就是下官的妹妹阮芸娘。”

    阮芸娘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从容地行了一礼,“见过敏亲王殿下。”

    “免礼。”萧舜怀笑意盈盈道:“闻名不如见面,阮小姐果然是个有趣的可人儿。”

    这话听起来有些轻挑,令阮从文和阮芸娘心里多少都有些不喜,但奈何人家身份摆在那儿,八皇子敏亲王,当今皇后最宠爱的儿子,亦深受皇上疼宠,同样也是萧舜尧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但两者的待遇却是天差地别,而且兄弟两人间的关系也很微妙,这在京城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想到这儿,阮芸娘就更加厌恶这个萧舜怀了,一个不小心就给带出了些许不喜的情绪,有些干巴巴道:“谢敏亲王夸奖。”

    “呵呵。”察觉到她的不悦,萧舜怀倒也不气,反而笑出了声,对着有些担忧不安的阮从文道:“你且先出去吧,本王有事想与阮小姐单独谈谈。”

    阮从文再担心也只能点头,告了声退转身与阮芸娘擦肩而过时给了她一记稍安勿躁的眼神,阮芸娘明白他的意思,大哥这是在告诉她,莫管等下有多不痛快都要忍。

    如此,阮芸娘心里不太好的预感愈发浓重了。

    书房里只剩下阮芸娘和萧舜怀两个人,有些古怪的气氛让阮芸娘感觉很是不自在。

    “不知敏亲王殿下找小女有何事?”

    萧舜怀却是答非所问,“阮小姐与本王独处一室很不自在么?”

    好家伙,不愧是宫里出来的,这感官还真不是一般的敏锐。

    阮芸娘暗自撇了撇嘴,很恭敬地福了福身,“小女不敢。”

    “哦?那阮小姐觉得本王如何?”萧舜怀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很想逗逗眼前这个在他面前一直口是心非的姑娘。

    “敏亲王恕罪,小女万不敢对敏亲王殿下评头论足。”

    “本王准许你说!”

    尼玛!关键是姑凉我不想说好么!

    当然,这话她也只敢在心底腹诽一下,要知道人家可是随便动动手指就能把她们一家给折腾死的大人物。

    “回敏亲王,敏亲王殿下自是极好的。”

    萧舜怀嘴角微抽,姑娘,你还能再敷衍点吗?

    一向在花丛中无往不利的萧舜尧第一次在女人跟前吃了瘪,那心情,别提有多妙哉了。

    “阮小姐请坐吧。”

    “谢敏亲王殿下。”

    “本王听闻最近风头正盛的‘天然姿’是阮小姐的产业?”

    来了!

    阮芸娘心头一震,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不过是小女儿家的玩意儿罢了,难登大雅之堂。”

    呵呵,小女儿家的玩意儿?难登大雅之堂?这是猜到他的想法了,刻意用这话来堵他来了?

    还真是个聪明剔透的女子。

    萧舜怀玩味地笑了笑,佯装没听懂她话中的意思,“本王倒是对那‘天然姿’有些兴趣,不知阮小姐可愿与本王合作?”

    什么合作?直接说想分一杯羹呗!

    她辛辛苦苦弄出来的产业,凭什么要平白给旁人分一杯羹去?!

    “小女很感激敏亲王殿下如此赏识,但小女只是想随便玩玩赚点零花钱而已,怕是要辜负敏亲王的一番美意了。”

    抢人小姑娘家的零花钱,你也好意思!

    萧舜怀一噎,却更有兴致了。

    他萧舜怀想要的东西,何曾失手过?

    “阮小姐还是再好好考虑考虑吧,本王怎么说也是个王爷,有个堂堂王爷当你的靠山,可是能省下很多麻烦的,如若不然……”

    萧舜怀的话没说完,但阮芸娘还是清晰地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威胁之意,顿时怒火噌噌的窜了上来,但随即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敢问敏亲王这算是威胁吗?”

    “不不不,本王只是好意提点阮小姐一下罢了,阮小姐也是个聪明人,本王相信你定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的。”萧舜怀邪气一笑,“好了,阮小姐好好想想吧,本王就不打扰了,敬候佳音哟。”

    混蛋!

    阮芸娘恨恨地咬着牙,果然还是风头太大了吗?这么快就引来了觊觎者,还是个她根本得罪不起的巨无霸!

    现在她该怎么办?答应,不甘心!不答应,别说店可能会立马倒闭,没准儿连大哥的仕途都要受到牵连!

    “小妹?”刚送走那尊菩萨才进屋就看到自家妹妹满脸的不敢愤恨,阮从文不要轻叹了口气,“芸娘,别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大哥,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阮芸娘茫然的问道。

    阮从文沉默了,眸光一片晦暗,半响,迟疑道:“要不,你跟睿亲王说说,看他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

    “萧舜尧?”不知道会不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

    唉,真是烦死人了!

    “算了,先不想了!”阮芸娘满心烦躁地挥了挥手,道:“大哥,我有件事儿想跟你说。”

    “什么事?”

    “我想开一家福利院,就是专门收容孤儿的……”

    听完阮芸娘的解释,阮从文不禁诧异道:“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

    接着,阮芸娘又把今天在街上看到的那一幕细细叙述了出来,末了,轻叹道:“虽然我没有能力管尽天下,但……能尽一份力就尽一份力吧。”

    或许是因为她前世也是孤儿的身份,所以才更能体会那些孩子的心情,所以才会比旁人更多了份感触。如果如今的她没有那个能力也就算了,但是既然她有,如果还不做的话,那她恐怕一辈子也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想做就做吧,大哥支持你,这么件积阴德的大善事,爹娘他们也定会全力支持的。”

    果然,把这事儿跟爹娘说了后,爹娘也是举双手表示赞同,还满口夸赞阮芸娘善良云云,对此阮芸娘也只有抱以讪讪一笑。

    善良吗?她从来不以为她有多善良。

    萧舜怀那件事,她并没有忘记,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无奈之下也只得提笔给萧舜尧写了封信送了去,他们之间的书信一向是由专门训练过的鹰送的,速度可比信鸽要快多了,一来一回也只需三天的时间。

    三天后,萧舜尧的回信准时到了,急忙拆开一看,却只有五个字--远离萧舜怀!

    阮芸娘懵了,这是嘛意思?算是给她出的主意么?意思是叫她不要答应?

    就在这时,管家来报说大哥叫她去书房。

    进了书房,不想竟又意外见到了萧舜怀,而且那人看向她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微妙得紧。

    依旧像上次那般,萧舜怀很不客气地把阮从文给请了出去,而是默默盯着阮芸娘看了许久,方轻笑了声,“你是萧舜尧的女人?”

    阮芸娘一怔,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

    “这可是萧舜尧第一次主动寻本王呢,没想到竟是为了一个女子。”萧舜尧玩味地笑道:“合作一事可以作罢,不过你嘛……本王倒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你说你究竟看上他什么呢?整日板着张棺材脸,没有一丁点儿情趣,甚至连笑都不会,跟那样的人在一起不会闷死吗?哦对了,或许你还不知道,我那六皇兄可是有很严重的洁癖呢,连女子的一根手指都不能碰,难道你是想跟着他守活寡?”

    顿了顿,萧舜怀蓦然勾起了抹极妖魅勾人的笑,猛然贴近了阮芸娘,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不如……试试跟本王如何?他有的,本王都有,他不能给你,本王都能给哦。”

    语气中充满了诱惑的味道,就像是情人间的呢喃耳语,缠绵而又暧昧。

    阮芸娘忙退后几步,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柳眉都不悦的拧紧了。

    “敏亲王殿下莫要说笑了。”

    “本王可不是在说笑呢,本王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对你,本王是真的很感兴趣呢。”

    忽然一个奇怪的想法涌现了出来,还没等她来得及多想,竟就脱口而出了。

    “是对我有兴趣,还是对一切属于萧舜尧的东西有兴趣?”

    萧舜怀一愣,转而笑得更加猖狂了,“你果然很聪明,所有一切属于萧舜尧的东西,本王都会抢过来!你,也不会例外!”

    这可是他那位素来不近女色的哥哥第一个亲近的女人呢,从他能为了这女人特地写信警告自己就能看得出来,这女人对他来说意义一定不一般,若是将之抢了过来,不知道那张无论何时都面无表情的讨厌的冰山脸会变成什么样呢?

    现在阮芸娘总算明白,萧舜尧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有这样一个变态的弟弟,还真是人间悲剧。

    放下那句话后,萧舜怀就离开了。

    虽然她的产业保住了,但阮芸娘的心却实在轻松不起来。

    “九姐姐,你跟我说说你家爷和他弟弟之间的关系吧。”

    鹰九愣了愣,神情变得极其厌恶憎恨起来。

    “萧舜怀就是个疯子,他最喜欢的事,就是看爷伤心痛苦,所以从小到大,只要是爷重视的东西,他都会不择手段夺取,然后将之毁灭!”

    “爷自小并不受皇上皇后宠爱,生下来就被皇后丢在了冷宫,跟着照顾爷的只有一个年迈的老嬷嬷,宫里都是些捧高踩低,爷没少受欺凌,皇后又有无数敌人,那些人对付不了皇后,于是都将爷当成了靶子,各种欺凌羞辱那是照着一日三餐来,明枪暗箭数不胜数,爷能安然活到现在,确是奇迹了。”

    “爷自小并没有任何朋友,除了那个老嬷嬷,其他也没有任何人愿意搭理他,所以自小就养成了冷漠孤僻的性子。后来,老嬷嬷突然暴毙了,至此就剩了爷一个人,那一年,爷不过才五岁。在老嬷嬷去世半年后,爷曾捡到过一只野猫,大概是因为一个人在冷宫实在太孤单了吧,连自己都无法保证能养活的爷,硬是把那只猫给养了下来,在那之后的两年里,也一直是那只猫在陪着爷,走到哪儿爷都会将它带着。”

    “后来有一次,萧舜怀看见了爷和那只猫,便跟皇后开口说想要,爷不肯,被皇后打了一顿,差点送了命,在他醒来后,那只猫还在他身边,只是却已经被扒了皮,开膛破肚。”

    “再后来,有个小太监大概是冲撞了某个贵人,被贬到冷宫去了,于是也就跟爷做了伴,那一年爷八岁,那个小太监十岁,两人就此相依为命,一共度过了四年。爷十二岁那年,再次遇到了萧舜怀,而这次萧舜怀看上的,就是那小太监。在冷宫里,在爷的面前,萧舜尧让他身边的几个太监生生把那小太监给亵玩至死了。”

    “后来呢?”

    “再后来,爷就请命上了战场,皇上同意了,但皇后却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必须要爷进赶死队呆足一年。”

    所谓赶死队,其实都是由一些十恶不赦罪大恶极的犯人组成的,他们在战场上的使命就是冲在最前方当肉盾,一旦敢退后,后面驱赶他们的士兵就会毫不犹豫地将之了结。

    听到这儿,阮芸娘早已泪流满面,她真的没有办法想象,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在那样的环境里,从没有这般恨极过一个人,此刻却是恨不能将皇上皇后与那萧舜怀给撕了!

    “萧舜尧他……真的是皇后的亲生儿子吗?”真的会有母亲这般狠心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吗?

    “这事爷也曾怀疑过,但查到的结果,爷确实是皇后所生无疑。”

    “这次萧舜怀大概是盯上你了,所以你尽可能离他远些吧。”鹰九淡淡道:“不过也不用太担心,现在的爷可不是以前那个能任人欺凌的爷了。”

    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那他就不是萧舜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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