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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

作者:那多
更新时间:2015-03-02 10:00:00
强――当它一旦适应了现有的放射性,开始活跃的时候,就必须再一次投放放射性元素,增强放射性,如此长年累月地继续下去。史前文明教会人类的只是一种治标不治本的方法,而其目的,据我推断,是为了能使‘母体’在人类文明发展到能控制它之前不至于造成不可挽回的破坏,最终问题还是要我们自己解决。你以为史前文明的使者真的会将击败‘母体’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一个愚昧未开化的民族上吗?”

      叶瞳嚯地站起来说道:

      “不许你污蔑我的族人!“

      “对不起,叶小姐,我完全没有那个意思。事实上,我对你的族人在如此漫长的岁月中所作出的无私的贡献感到万分钦佩,没有他们,也就轮不到我们来解决这个问题。”

      “其实你早就知道这一切。”我冷冷地道。

    核(3)

      “是的,在我们得知你们的羊皮卷的内容以及发现飞船上的‘坏种子’样本后我已经隐约有了这个推断,直到我亲眼见到‘核’,那进一步证实了我的推断。”

      “你一直都在利用我们!”

      “不,其实我并没有欺骗你们,也没有利用你们,我的确对‘母体’对于环境的破坏能 力怀有忧虑。”他严肃地道。

      “那你之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怒气冲冲地质问他。

      “事实上,对于‘母体’核心的探索令我彻底改变了主意,我认为我们完全有能力控制它的生长,为我们服务。”

      我盯着他的眼睛,仿佛完全不认识这个人:“就在一天前,你还对我解释这样做有多危险!”

      “是的,但现在的情况是,我们知道了‘坏种子’究竟是什么东西,如何生长,危险性就降低了很多,我认为这个险值得冒!”他在说“坏种子”这个词的时候就像是在说“金种子”那般亲切。

      “你向所谓的‘主流思想’妥协,你已经变得和那些人一样了……”我指这他的鼻子,摇头道。

      “那多,我们是老朋友了,我们都彼此了解,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并原谅我。我知道你是个坚定的绿色主义者,我不得不这样做。”他的语气却一点儿都没有请求原谅的意思。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最根本的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令‘母体’与金属及金属盐隔绝,把它控制起来。”

      “你能够做到这一点吗?”

      “以现在的技术力量,不能,但至少理论上是可行的。”

      “其实你根本做不到!今天不行,明天不行,再过十年也不行!除非你能完全放弃金属设备,不然所谓的‘隔绝’就是痴人说梦!你在拿地球开玩笑!我告诉你,最根本的解决问题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杀死它,让它从这个地球上彻底消灭!”我点着梁应物的鼻子吼道。

      显然他被激怒了,语调也开始激烈起来:

      “你什么都不懂!你是什么?你只是个记者!我才是生物学和核子物理的专家,用不着你来教我怎么做!我也告诉你,我们根本无法杀死它,那是不可能的!”

      “你真是个缺乏想像力又不负责任的家伙!”

      “你说我缺乏想像力?那你告诉我怎么杀死它!你来想个办法,大幻想家!”

      “这里是不是荒漠?”我问道。

      “你疯了!”梁应物立即猜到了我要干什么――职业性的敏感。

      “我们有很多钚,还有你这个斯坦福核子物理学的博士!”

      “你疯了,那多!你完全疯了!”梁应物摇着头,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你想让我们都完蛋?!”

      “你们别吵了!”叶瞳忽然尖声喊道。

      我们立即停止了争吵。

      梁应物闭上眼睛,长吸了一口气,又将它缓缓吐了出来。

      “那多,我们都太激动了,我们应该冷静一下。”

      “是的,我也这么想。”

      “我们都坐下,好吗?”梁应物转到了桌子后,坐在了他的电脑椅上。

      我也重重地坐在了我原先坐的椅子上。

      “让我们平心静气地好好谈谈,看看谁能说服谁。”梁应物建议。

      我摆出了一个尽量友好的微笑,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在‘母体’最不受控制的时候,我们已经请示过上级,上面的命令一直都没有变过,我得到的指令是‘控制,并研究利用这种现象’。”他交叉着双手道。

      “但是你明明知道那有多危险!”

      “那多,你不是以想像力著称的吗?用用你的脑子吧。我们三个负责人,带着上百名顶尖的科学家,每半个月就要换一批天价的设备,仅仅就是为了杀死它吗?如果没有任何应用价值,国家凭什么拨出上亿的资金,让我到这荒山野地来搞研究?”

      “能够杀死‘母体’,就已经是最大的价值了。”

    核(4)

      “作为一个科学工作者,我必须对我的工作负责,我要保证我与我所带领的团队作出的每一项努力都有相应的回报;作为一个中国人,我还必须对我的国家负责!”他激昂起来了。

      “我也是中国人,我也爱我的国家,但在这一事件上,我想我必须对全人类负责!”

      “狗屁!”梁应物又再次激动起来,“那多,你根本不明白这项研究的意义。你知道低温提纯金属的技术对这个世界的影响有多大吗?一旦掌握了这项技术,我国的国力至少会比现在提升一个档次,而要是它在世界范围内普及,那将引发第四次工业革命!”

      “我只知道这种影响将可能以整个地球的生态破坏为代价!”

      “我至少有七成把握能够控制‘母体’。”

      “呵呵,你忘了史前人类是为什么逃离地球的了吗?以他们如此先进的技术,尚且不能做到这一点,你的七成把握又是从何而来?”

      “那你告诉我你的建议有何可取之处?在白公山中引爆核弹,不但会污染水源,还会把我们都送上军事法庭!”

      “只要一颗小当量的核弹,况且巴音河是活水。上头要你控制并加以研究利用,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情况,只要认真权衡利害关系,我相信你的上级也会支持我的说法。即使真的被送上军事法庭,我也在所不惜!”

      “以你的说法,那史前人类为什么不直接在百万年前,或者是八千年前就在这里来一次核爆?他们完全有这个能力。”

      “百万年前,那是因为当时地球上已经布满了‘坏种子’的分支,情况已经不受控制,若是在全球范围内那样做只会毁了地球,而八千年前,那是因为他们在这里发现了新人类文明的萌芽!”

      “‘两害相权取其轻’,我想史前人类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我想你低估了感情因素在其中所起的作用!这里毕竟是他们的故乡,我们毕竟是他们的孩子!”

      “你这些全都是猜测,根本没有根据!”

      “那你的所谓‘七成把握’又有什么根据呢?”

      ……

      沉默半晌,梁应物最终站了起来,以双手撑住桌子,向前探出半个身体,道:

      “看来我们谁都不能说服谁了?”

      “看来是这样。”我说。

      “但你别忘了,我是这里的负责人,这里还是我说了算!”

      ――软硬兼施,梁应物终于有点像个官僚了。

    第九章 软禁

      晚上,当我半躺在床上阅读我写下的《那多手记》时,忽然想到是否要打个电话给叶瞳,然而最终我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在“坏种子”事件的影响渐渐淡去时,我们谁都不愿再提起这一段令我们寝食难安的经历。

    软禁(1)

      我回想起30分钟前梁应物向着卫兵说这话时的表情:

      “带这位先生和这位小姐去三号帐篷,小心照顾,保证他们的饮食起居与人身安全,没收他们身上所有的通讯设备,派人24小时看护,不得让他们在帐篷外活动,也不允许任何人与他们接触,这一命令即刻生效,直到我们全体撤离为止,你替我传达到整个营地。”

      疲倦涌上全身。没想到我们两个老同学在出生入死后的又一次重逢,竟然会搞成这个样子。

      我和叶瞳所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数码相机、手机、微型对讲机,甚至是收音机、Discman和纸笔都被没收了。

      如你所知,我们被软禁了。

      “请给我们拿两瓶水来可以吗?”我这时才发觉刚才激烈的争辩已令我口干舌燥。

      卫兵为我们拿来了两瓶纯净水。

      喝过水之后,我越发困倦,就干脆躺上了帐篷中的一张钢丝床,不愿再去想这件事。

      “那多。”

      我转过头,叶瞳正睁着双大眼睛盯着我,她的长发从右颊垂下来,遮住她的半张脸,另半张脸上除了一对似乎总也不肯闭上的大眼睛,就几乎被黑眼圈占据了――然而那黑眼圈一点儿也不吓人,反倒有些妩媚。

      “干什么?”我慵懒地应道。

      “精彩!真是精彩!老听说你平时在单位里呆呆的,不讨人喜欢,没想到你口才那么好呀!”

      “口才好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连人身自由都没有?”

      “这是绑架,我会去告他的!”叶瞳恨恨地道。

      “我们的处境根本不重要。”我摇摇头,“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支持你!那多,那个梁应物,什么东西嘛!一副自高自大、目空一切的样子,看到就讨厌!你数数看,我们遇到他以来我一共对他说过几句话?”

      “呵呵,其实他为人还是不错的,只是处事过于认真,又喜欢以他自己的理论去说服别人。”

      “他会为他的刚愎自用付出代价的!”

      我望着叶瞳,那种不太好的预感又浮上心头。

      “希望你这句话不要在这次的事件中实现。”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扮了个牵强的微笑,道,“睡觉!”

      同一日,入夜。

      我醒来的时候,帐篷中没有开灯,叶瞳仍和衣躺在床上,当我起身要去开灯的时候,忽然发现叶瞳并没有睡,睁着双眼只是呆呆地望着我出神。

      我吓了一跳。打开灯,她依旧没什么反应。

      “喂!”我过去拍拍她的头。

      “啊?”她转过头,有些失魂落魄地应道――如果是在平常,她一定会立即跳起来对着我大吼:“你干吗拍我的头?”

      当她转过脸时,我可以见到她的黑眼圈更深了。

      床头柜上摆着两盆早已冷透的饭菜,分毫未动。

      营地里人们忙碌的声音被帐篷过滤成为一种背景声响,仿佛是被整个世界遗忘的角落。

      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于是我也将脑袋斜过来,与叶瞳四目对视。

      终于她说:

      “你看着我干什么?”

      “那你看着我干什么?”我笑着反问。

      于是她闭上眼睛,道:“我没看你。”

      “你没事吧?”

      “没事。”

      “你在担心什么?”

      “没有。”

      “也是,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可让我们去担心的了。你什么时候醒的?”

      “白天。”

      “不吃点饭吗?”

      “减肥。”

      我端起饭菜,将一口饭与半块大排塞进嘴里,用一种含混不清的语调道:

      “你干吗装酷?”

      她忽然坐起身来,将散乱的长发捋到脑后,然后盯着我。

      我的嘴里塞满了饭和肉,根本无法挤出哪怕是一丁点儿笑容给她看。

      她忽然以很认真的态度问道:

    软禁(2)

      “那多,你认识梁应物有多久了?”

      下午3点30分。

      手表的闹铃准时响起,令我不得不放下笔,暂时从回忆中脱出身来。

      虽然我不再头晕和发低烧,但我仍然需要坚持吃一年半的药以增强身体的免疫力与造血机能。

      从青海回来后,梁应物、我与叶瞳均不同程度地出现了头晕、乏力、恶心、低烧,以及白血球下降的症状。在梁应物的安排下,我们一同住进了华山医院进行了半个月的放射病康复治疗。

      B大校园,第一教学楼。

      我远远地听见梁应物与学生争论不休,而最后收场的那一句令我感到有些耳熟:

      “你别忘了,我是这门课的老师,这里还是我说了算!”

      然后下课铃声响起。

      我在门口微笑着看着他,他将那本薄薄的讲义卷成一卷,向我打了个招呼:

      “嗨!那多,你很准时啊。走,吃饭去。”

      B大北门口的小饭馆。

      我和他大嚼着蚝油牛肉和椒盐排条,喝着啤酒,就像大学时那样。

      “飞船怎么样?”

      “已经在当地建立了秘密的实验室,研究进行得很顺利,不过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你知道,我的研究对象是地外生命。”

      “那‘母体’呢?”

      “我也不太清楚,但好像近几个星期都没什么异动,我已经被调离了。现在我只能回来教教书,跟大学生讲讲氨基酸和条件反射。”

      “对不起。”

      “呵呵,其实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事后我想得很清楚,你的观点是正确的,我们应该为我们所做的事感到自豪,而不是感到后悔!”他一边夹起一片牛肉,一边说出这样大义凛然的话。

      两个小时前,也就是4点30分,我打电话给梁应物,约好傍晚在B大他上课的教室门口见面。

      至于我为什么要去找他,我对自己的解释是一次正经的、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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