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笑率先惊讶出声：“难道是在说，拿锤子的在禁闭室里，吃药就会变成疯子？！”
虽然未必是这样，可这话也很有道理。
现在他们吃过了药，见到了拿着锤子的疯子，只剩下禁闭室没有去过了。
可07号当时对禁闭室避之不及的样子，那又未必是个好地方。
沈慕白不置可否，只是把自己查到的信息说出来。
“现在查到档案的主要就几个，03号，有被害妄想症；05号，是一个变态杀人狂，手里至少有三十条命案，杀的全是找小三的男人；07号，喜欢用人做的娃娃；10号有恋童癖。”
第一次接触一些极端的精神病人，沈笑笑只觉得这些真的特别合适呆在恐怖游戏里，恐怕比鬼物还要疯。
苏意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忽然开口：“也就是说，其他没有档案的……都是玩家？”
“不一定。”沈慕白下意识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了她看不见，这才停止了摇头的举动，继续淡声解释。
“有些精神病人没什么攻击性，比如觉得人都是植物，植物都是人，而且这档案未必是全的。”
接着，他把一张照片放在了桌子上，里面是一个胖子，体型放大了似乎可以跟那个拿锤子的疯子对上号。
“至于这个14号，是家暴男，在发现妻子出轨后用锤子活生生把他砸死了。”
他一说完，沈笑笑就惊叫起来：“天啦撸，要这么说，我们哪里能跟这个穷凶恶极的病人沟通？他可是连女人都打！”
她最讨厌对女人下手的男人，因为自己的父亲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在找男朋友的时候就坚决要擦亮眼睛，绝对不跟一个禽兽结婚。
但才刚交了一个看起来就好推倒小男朋友，可偏偏自己就因为加班猝死了，又被迫进入这个破游戏里，初吻都还在呢！
想到这，她发出了一个沉重的叹息，引得叶言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没等他们商讨该怎么做，就有护士来寻人了。
不过更准确的是，昨天有护士看到了07号把苏意带走，可她因为有事要忙就没管，哪知07号就出了事。
现在把那个烂摊子收拾了，他们就该来找这个似乎很危险的病人了。
苏意察觉到沈笑笑抓住了自己的手臂，似乎有些紧张，大概是因为自己现在看不到，有些担心她吧。
不过她也想好了对策。
不就是疯子嘛……
没人能说得清楚疯子到底是什么样的。
于是她没有任何反抗就跟护士离开了，有个护士朝他们桌子上的纸看了一眼，发现是一团黑漆漆的线条，便也没有再理会，只是冷声警告他们快点回到自己的房间。
沈慕白盯着苏意被拉走，在看到护士一点都没在意失明的少女差点被绊倒的时候，眼神忽然暗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讨厌这种感觉。
一种暴躁的……想要杀人的感觉。
很快，他敛起眼底的冷意，而旁边的沈笑笑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话说，意意为什么眼睛突然看不到了呀？”
刚见面她就想问了，但是又以为是她在副本的时候眼睛受了伤，怕戳到人家的伤口，没敢当面问。
而她问沈慕白是觉得这两人关系不一般，一个只听另一个的话，一个只信任另一个人。
她敢肯定，若不是她死缠烂打，还未必抱得上这条大腿呢。
沈慕白不喜欢别人议论她，哪怕是她的朋友也不行，但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考虑到少女的性子和这人的关系，还是简单地解释了一句：“只是进入多人副本会这样。”
沈笑笑看着一下子疏离起来的沈慕白，默默住了嘴，然后找了个借口拉着叶言离开了。
“呼——吓死我了，差点以为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事情呢。”
叶言见她平常大大咧咧此刻却有些的后怕样子，莫名感到好笑，却也压低了声音，生怕被听到似的：“沈大哥是这样的，他眼里只看得到苏意姐……”
沈笑笑听他似乎什么都知道的语气，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下，好奇心暴涨：“哎，你是在哪个副本遇到他们的啊？”
叶言被她半拉半推着，一边走，一边好脾气地回答她一个接一个冒出的问题。
……
被带到房间里的时候，苏意明显感觉到这个门一关上，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似乎带有隔音效果。
而她面前，坐着一个人。
明明对方应该是很温和的角色，可是看过来的目光却带着一丝审视，让人如坐针毡。
苏意察觉到了一丝很浅的恶意，可面上还是毫无知觉，像个腼腆无知的少女一样。
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从少女一进来就在观察她了。
她跟其他人一样，都穿着一件宽大的病服，露出来的手臂纤细修长，巴掌大的小脸莹润雪白，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垂下来的眼皮下是两排浓密的睫毛，整个人都乖乖巧巧的。
漂亮的有些扎眼。
男人扶了扶自己的金丝眼镜，声音低缓，听起来却有点虚伪：“这位病人你好，你可以叫我许医生。”
少女礼貌应声：“你好，许医生。”
不想浪费时间，许医生直接进入了正题：“请问07号昨晚带你去了哪里？我记得吃完药，应该是休息时间了。”
被这样问话，她的神情变得有些迷茫，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她想拉我出去，我害怕，然后就叫其他病人把我送回来了。”
许医生半信半疑，随后把录音笔放在了台上：“你不介意我录音吧？”
少女摇了摇头。
“很好，那么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好的。”
“你想出去吗？”很直白的话，只要是正常人，没有不想出去的。
她很诚实地回答：“不想。”
许医生挑了挑眉：“为什么？”
少女忽然笑了起来，像是轻蔑，又像是怜悯，整个人就像是活过来雕像一样：“因为他们都希望我呆在这里，反正也没有差别。”
“哦？”
“因为你们都是假的啊——”
少女忽然拉长了音调，神神秘秘的，连笑容都带着俏皮的意味。
“世界是假的，人也是假的，所以没必要投入感情，也没必要判断说的话是否虚伪……不过他们都认为自己的生活是真实的，所以多痛苦都要坚持活着。”
“许医生，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是被创造出来，一切的情感都是被设定好的……你会不会发疯？”
最后的最后，以一场不那么愉快的对话结束了一整个下午。
而苏意都要相信自己胡茬的都是真的了。
但其实真假无所谓，只要被瞒着的时候是快乐的，当个无知的傻子也不是不可以。
要是较真起来，谁能说他们的现实世界不是一本小说呢？
就连这恐怖游戏，也可以是作者为了使剧情有个高潮而设置好的片段。
里面所有人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谁又说得清楚是真的呢？
虽然未必是这样，可这话也很有道理。
现在他们吃过了药，见到了拿着锤子的疯子，只剩下禁闭室没有去过了。
可07号当时对禁闭室避之不及的样子，那又未必是个好地方。
沈慕白不置可否，只是把自己查到的信息说出来。
“现在查到档案的主要就几个，03号，有被害妄想症；05号，是一个变态杀人狂，手里至少有三十条命案，杀的全是找小三的男人；07号，喜欢用人做的娃娃；10号有恋童癖。”
第一次接触一些极端的精神病人，沈笑笑只觉得这些真的特别合适呆在恐怖游戏里，恐怕比鬼物还要疯。
苏意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忽然开口：“也就是说，其他没有档案的……都是玩家？”
“不一定。”沈慕白下意识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了她看不见，这才停止了摇头的举动，继续淡声解释。
“有些精神病人没什么攻击性，比如觉得人都是植物，植物都是人，而且这档案未必是全的。”
接着，他把一张照片放在了桌子上，里面是一个胖子，体型放大了似乎可以跟那个拿锤子的疯子对上号。
“至于这个14号，是家暴男，在发现妻子出轨后用锤子活生生把他砸死了。”
他一说完，沈笑笑就惊叫起来：“天啦撸，要这么说，我们哪里能跟这个穷凶恶极的病人沟通？他可是连女人都打！”
她最讨厌对女人下手的男人，因为自己的父亲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在找男朋友的时候就坚决要擦亮眼睛，绝对不跟一个禽兽结婚。
但才刚交了一个看起来就好推倒小男朋友，可偏偏自己就因为加班猝死了，又被迫进入这个破游戏里，初吻都还在呢！
想到这，她发出了一个沉重的叹息，引得叶言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没等他们商讨该怎么做，就有护士来寻人了。
不过更准确的是，昨天有护士看到了07号把苏意带走，可她因为有事要忙就没管，哪知07号就出了事。
现在把那个烂摊子收拾了，他们就该来找这个似乎很危险的病人了。
苏意察觉到沈笑笑抓住了自己的手臂，似乎有些紧张，大概是因为自己现在看不到，有些担心她吧。
不过她也想好了对策。
不就是疯子嘛……
没人能说得清楚疯子到底是什么样的。
于是她没有任何反抗就跟护士离开了，有个护士朝他们桌子上的纸看了一眼，发现是一团黑漆漆的线条，便也没有再理会，只是冷声警告他们快点回到自己的房间。
沈慕白盯着苏意被拉走，在看到护士一点都没在意失明的少女差点被绊倒的时候，眼神忽然暗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讨厌这种感觉。
一种暴躁的……想要杀人的感觉。
很快，他敛起眼底的冷意，而旁边的沈笑笑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话说，意意为什么眼睛突然看不到了呀？”
刚见面她就想问了，但是又以为是她在副本的时候眼睛受了伤，怕戳到人家的伤口，没敢当面问。
而她问沈慕白是觉得这两人关系不一般，一个只听另一个的话，一个只信任另一个人。
她敢肯定，若不是她死缠烂打，还未必抱得上这条大腿呢。
沈慕白不喜欢别人议论她，哪怕是她的朋友也不行，但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考虑到少女的性子和这人的关系，还是简单地解释了一句：“只是进入多人副本会这样。”
沈笑笑看着一下子疏离起来的沈慕白，默默住了嘴，然后找了个借口拉着叶言离开了。
“呼——吓死我了，差点以为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事情呢。”
叶言见她平常大大咧咧此刻却有些的后怕样子，莫名感到好笑，却也压低了声音，生怕被听到似的：“沈大哥是这样的，他眼里只看得到苏意姐……”
沈笑笑听他似乎什么都知道的语气，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下，好奇心暴涨：“哎，你是在哪个副本遇到他们的啊？”
叶言被她半拉半推着，一边走，一边好脾气地回答她一个接一个冒出的问题。
……
被带到房间里的时候，苏意明显感觉到这个门一关上，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似乎带有隔音效果。
而她面前，坐着一个人。
明明对方应该是很温和的角色，可是看过来的目光却带着一丝审视，让人如坐针毡。
苏意察觉到了一丝很浅的恶意，可面上还是毫无知觉，像个腼腆无知的少女一样。
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从少女一进来就在观察她了。
她跟其他人一样，都穿着一件宽大的病服，露出来的手臂纤细修长，巴掌大的小脸莹润雪白，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垂下来的眼皮下是两排浓密的睫毛，整个人都乖乖巧巧的。
漂亮的有些扎眼。
男人扶了扶自己的金丝眼镜，声音低缓，听起来却有点虚伪：“这位病人你好，你可以叫我许医生。”
少女礼貌应声：“你好，许医生。”
不想浪费时间，许医生直接进入了正题：“请问07号昨晚带你去了哪里？我记得吃完药，应该是休息时间了。”
被这样问话，她的神情变得有些迷茫，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她想拉我出去，我害怕，然后就叫其他病人把我送回来了。”
许医生半信半疑，随后把录音笔放在了台上：“你不介意我录音吧？”
少女摇了摇头。
“很好，那么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好的。”
“你想出去吗？”很直白的话，只要是正常人，没有不想出去的。
她很诚实地回答：“不想。”
许医生挑了挑眉：“为什么？”
少女忽然笑了起来，像是轻蔑，又像是怜悯，整个人就像是活过来雕像一样：“因为他们都希望我呆在这里，反正也没有差别。”
“哦？”
“因为你们都是假的啊——”
少女忽然拉长了音调，神神秘秘的，连笑容都带着俏皮的意味。
“世界是假的，人也是假的，所以没必要投入感情，也没必要判断说的话是否虚伪……不过他们都认为自己的生活是真实的，所以多痛苦都要坚持活着。”
“许医生，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是被创造出来，一切的情感都是被设定好的……你会不会发疯？”
最后的最后，以一场不那么愉快的对话结束了一整个下午。
而苏意都要相信自己胡茬的都是真的了。
但其实真假无所谓，只要被瞒着的时候是快乐的，当个无知的傻子也不是不可以。
要是较真起来，谁能说他们的现实世界不是一本小说呢？
就连这恐怖游戏，也可以是作者为了使剧情有个高潮而设置好的片段。
里面所有人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谁又说得清楚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