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婷从睡梦中醒来，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时而羞恼，时而在那里傻笑。
“杜婉婷啊，杜婉婷，你这是老牛吃嫩草啊！”
将被子拉起来盖住了脸颊。
过了一会，估计是闷了，又掀开了被子，嘟着嘴在那里发呆。
目光有些涣散。
……
王青松跟着老杨一路沿着道路，十几分钟以后来到了昨天的茶楼。
此时路上的行人不少，老杨一时间倒也没发现他。
看着老杨进了茶楼，琢磨了一下，没有进去，而是在外面徘徊着。
找个台阶坐在那里，拿出烟抽着。
港岛这边的衣服百花齐放，很多衣服都和内地差不多，甚至是从内地进货，所以不说的情况下，也没人知道两人是内地来的。
而且港岛45年鬼子撤离的时候，这里只有六十万的人。
短短十几年的时间增加到了三百多万人，大部分都是内地过来的人。
倒也不怕暴露什么。
等了接近一个小时，也没看到老杨出来。
就在他准备进去看看的时候，里面出来一群人。
正是之前看到的那些小混混们。
这些人拿着牙签剔牙，大腹便便的从茶楼里出来，说话动作都是痞里痞气的。
王青松皱着眉头看了一下。
等对方走了，这才看到老杨的身影从外面出来。
老杨出来以后，第一时间看了一下离开的人群，随后四处打量着。
王青松自然一眼就被他看在了眼里。
赶忙快速的走了过来，皱着眉头低声喝道：“不是说不让你来嘛！你怎么还跟过来。”
自己干的事情还是有些危险性。
王青松看着离开的人群，说道：“有些不放心您啊！过来看看，万一能帮的上忙呢！”
听到这话，老杨心里也是一暖。
“没事！我都说了，先只是去打听一下情况。”
“怎么样？打听到了没？”
“嗯，打听到了，进去以后，特地找会说国语的人，还真让我碰到了一个老头。”
老杨说完，回头看了一下离开的人说道：“先跟上去，路上说。”
随后向着几个人方向走去。
王青松自然是跟了上去。
走在路上，老杨这才继续说道：“打听清楚了，那人叫张德胜，外号傻胜，是新义安下面的一個堂口的坐堂大哥，在附近开了一个字花档，就是赌场。手底下几十个小弟。”
听到这话，王青松眉头皱了一下：“杨叔，这行吗？”
几十个小弟，老杨就是铁疙瘩都能砍成废铁。
别说几十个了，就算是三五个拿着砍刀的人，老杨都对付不了。
之前三个人，也是因为偷袭，加上带的是短刀，才能让老杨得手。
乱拳打死老师傅可不是开玩笑的。
老杨琢磨了一下，皱了一下眉头：“先不着急，先去打听一下具体的地方，然后去找杜老板把合同给签了，剩下的再去想办法。”
王青松闻言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安静的跟着对方在在巷子里钻来钻去，没一会来到了一座纵横交错的唐楼这边。
一群人进去了，门口一人在那里抽烟看门。
老杨两人假装路过，看了一眼这个地方，继续向着前面走去。
此时早上路上的行人很多。
走了一段路，老杨停了下来，对着他说道：“行了，知道地方就行了，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先去忙我们的，等走的时候再来收拾他。”
一边说，又掉头离开，重新按照原路返回去了。
王青松自然是跟了上去。
两人走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老杨感叹了一句：“难怪那么多的有钱人想要来这里。”
来了两天，他就已经见识到了这里的一些事情。
在这里，没钱，日子过的比内地还要苦，但是有钱人在这里过的生活真的跟大爷一样。
王青松也是点了点头。
确实。
不过他也见识了后世的繁华，将来也会有这一天的。
老百姓想的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但是上面却是整个国家，一个国家想要从穷到富，需要几代人的努力才行。
两人早饭都没吃，直接又回到了酒店，准备去李思辰那边。
结果被前台的人告知，杜婉婷那边来了电话，上午有事情，等下午的时候再去公司那边。
老杨闻言皱了一下眉头。
在那里嘟囔着：“不是说好了，今天签合同吗？难道想要反悔？”
王青松在那里嘴角抽了一下。
他自然是知道什么原因的，杜婉婷昨晚一夜没睡。
他至少还去周颖那边睡了一觉才过来的。
随后笑道：“杨叔，可能人家真的有事情呢！昨晚她也喝了不少！”
听他这么说，老杨这才点了点头。
两人重新回到房间里。
老杨便开始去洗澡了。
高档一点的酒店有个好处，那就是自来水全天供应，不过这个也是有代价的，价格很高。
老杨快速洗完澡，出来以后，对着他问道；“你洗不洗澡，这晚上还不知道能不能洗的上呢！”
这么贵的酒店，老杨肯定是不会住的。
王青松摇了摇头：“昨晚洗过了。”
见他这么说，老杨轻轻点头，坐在那里想了一下对着他说道：“对了，我们回去是要写行程报告的，不要把事情透露出去了，就说我们喝醉了以后，在酒店待了一夜，第二天一天都在杜老板的公司里谈合同的事情，包括你晚上拉肚子去医院的事情也别提。”
王青松闻言点了点头：“知道了，到时候按照您说的来。”
去广交会那边都要写报告，更何况来港岛这边了。
这还是现在，再过四年，都没机会来这里。
就算有机会，那都都得有人跟着，说了什么话，见了谁，都得记录下来，一句话都不能出错。
看着他的表情，老杨道了声谢谢。
毕竟今天的事情算是他的私事。
随后在那里犹豫着，过了好久，他这才说道：“你在这待着，我出去一趟，中午之前赶回来。”
“杨叔，您又要干嘛啊！”
“这个你就别管了，就当不知道。”
“不行！这里不是咱们那边，你连路都没摸熟，太危险了。”
王青松不同意。
对方是自己怂恿过来的，真要出什么事情，他心里怎么可能不内疚，要知道老杨还有一家人呢！
“伱这孩子，跟你说了没事就没事，我又不傻！”
“不行，我得跟着，不然的话，回去了我就把这事情告诉厂里。”
王青松假装威胁了一下。
老杨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在那里思索着。
过了好一会这才说道：“我去找一个人。”
“找人？找谁？”
老杨仿佛陷入了回忆，过了好一会，这才说道：“一个老朋友，已经快十年没联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听到他在这里还有朋友。
王青松心里咯噔了一下。
十多年？
心里一个想法，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啊？杨叔，您在这还有朋友？什么朋友？您有朋友在这里，为什么来的时候您不说，还去住笼屋？”
想要侧面打听了一下。
要知道这样的情况，以后是个大麻烦。
老杨回过神来，摇摇头：“这个你就别管了，所以你在这待着，我出去一趟，看看还能不能找到。毕竟这么久没联系了。”
“那个，能不能带我去？”
王青松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句。
“你去干嘛！”
老杨瞪了他一眼，不过想到这家伙可能到时候偷偷跟去，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
“行，但是你别乱跑，要听我话，听到没？”
王青松想了想问道：“有没有危险？”
老杨刚要想说有危险，吓唬一下，想到这家伙可能不让自己去。
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应该问题不大！”
见他这么说，王青松点了点头；“那咱们这东西怎么办？远不远？”
老杨看了看，最后说道：“不清楚，东西先拿着。”
见他这么说，王青松将东西收拾了一下，两人直接出门，将房子给退了。
直奔半岛酒店这边。
老杨不认识路，来这里找人带他们过去。
目标自然是这里的黄包车。
港岛有出租车，但是黄包车这种古老的东西一直都存在。
找了一圈，找到了一个会说国语的人，拿着条子，让对方带着他们过去。
王青松看着地址眉头皱了一下。
油麻地。
正是阿霞他们那边的棚户区附近。
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总共花了两块钱的“巨资”，叫了两辆黄包车，拉着两人直接去了目的地。
之前阿霞所在的地方比这边稍微好点。
至少那里的房子横平竖直，格局还没这么乱。
这里简直是纵横交错，房屋坐落的房十分散乱，水泥房、木屋、唐楼，各种类型的房子在这里犬牙交错。
反正进来以后，他就不知道方向了。
人倒是不少。
车子在一座唐楼这边停了下来。
给了钱，两个黄包车师父离开了。
老杨打量着这个地方，算是一个院子，不过没有围栏，里面有不少的木头支架。
路边不少摊位。
“杨叔，要不找人问问，你找的人叫什么名字？”
老杨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四下看看，直接进去，看到一个穿着旗袍晒衣服的中年妇女走了过去。
“你好！”
老杨打了个招呼。
对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他：“你做咩嘅！”
“我想问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杨大强的人？”
对方能听懂，但是不会说，摇了摇头：“唔识！”
老杨见状皱了一下眉头，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客气的道了声谢谢，这才离开。
王青松在旁边听着。
杨大强？
老杨的名字叫杨大山，难道是亲戚？或者是兄弟？
带着疑惑，跟着老杨继续寻找着。
在四周打听了一圈，依然没有人认识这个人。
王青松想了一下问道：“杨叔！会不会过来以后改名字了？”
这话，让老杨皱了一下眉头。
没说话。
而是继续询问着。
渐渐来到了唐楼这边，看到一个老头。
对于对方的询问，老头操着半生不熟的国语说道：“你找杨大强？”
听到这话，老杨一阵的高兴。
“哎，对，杨大强，大爷，您知道这个人？以前是住这里的。”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
自然是要询问了一下。
对方点了点头：“他以前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现在去前面开了一间字花档。你去那边看看！”
老杨闻言皱着眉头：“搬家了啊！在什么地方？”
“你去前面，阿康生煎的后面。”
老头指着一个方向说了一句。
老杨顺着方向看了看，知道让对方带他过去不太可能，最后还是道了声谢。
对着王青松招呼一声，两人出了院子，来到路边，向着老头说的方向走去。
可是这里路不是笔直的。
找错了几个岔路口又重新回来，兜兜转转，终于看到了一个阿康生煎的店面。
老杨站在门口看了看后面的一个院子，点了点头：“应该是这里了。”
不过没着急进去。
而是带着他先在附近买了几个肉包子。
就着水壶里的水，吃饱以后，这才向着后面的院子走去。
来到地方以后，门口有两个小混混看守着。
其中一人斜靠在门口，抽着烟，问道：“做咩嘅！”
老杨平静的说道：“我找杨大强。”
对方闻言站直了身体，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人：“大陆仔？”
听到这话，老杨眉头皱了一下。
不过不等他说话，对方咀嚼着香口胶，吊儿郎当的示意了一下：“跟我来！”
会说国语。
老杨将提着箱子跟在了后面。
走到一半的时候，将箱子递给了他：“拿一下！”
王青松自然是接了过去，跟在了后面。
两人进了房间，里面乱哄哄的，摇色子，推牌九、和吆喝的声音此起彼伏。
烟味十分的重。
灯光很昏暗。
两人跟着对方来到了里面一间，吆喝了一声。
“强哥！”
没一会里面的一台堵桌上，一个穿着灰色褂子的中年男子扭头看去。
男子看到老杨，闪过了一丝丝的惊喜一下站了起来。
“大山！”
喊完了，对着牌桌上的几个人说了一句，赶忙向着这边走去。
速度很快。
王青松见状，感觉自己猜测的可能是真的。
两人可能真的是亲戚。
因为两人眉宇间有着惊人的相似。
随后老杨的动作，让他惊讶了一下。
只见老杨看着对方快到的时候，一个大飞脚，将对方直接踹出了两三米。
把旁边的桌子给撞翻了。
安静~~
王青松见状一阵的脑壳疼。
他感觉老杨可能有所依仗，但是这也太直接，太暴躁了吧！
安静了两秒钟，小弟们瞬间爆发了，嚷嚷着围了过来。
“都畀我收手，都给我收手，咳~咳~咳~”
杨大强捂着胸口，喊了几下，咳嗽了好几声音，制止了这些人的动作。
场面这才安静下来。
只见杨大强被小弟扶着，一脸苦笑的看着他，喊了一声：“大哥！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听到这个声音，王青松恍然。
果然是兄弟。
随后也是冒了冷汗，万一对方六亲不认，把他给揍了一顿就麻烦了。
“杜婉婷啊，杜婉婷，你这是老牛吃嫩草啊！”
将被子拉起来盖住了脸颊。
过了一会，估计是闷了，又掀开了被子，嘟着嘴在那里发呆。
目光有些涣散。
……
王青松跟着老杨一路沿着道路，十几分钟以后来到了昨天的茶楼。
此时路上的行人不少，老杨一时间倒也没发现他。
看着老杨进了茶楼，琢磨了一下，没有进去，而是在外面徘徊着。
找个台阶坐在那里，拿出烟抽着。
港岛这边的衣服百花齐放，很多衣服都和内地差不多，甚至是从内地进货，所以不说的情况下，也没人知道两人是内地来的。
而且港岛45年鬼子撤离的时候，这里只有六十万的人。
短短十几年的时间增加到了三百多万人，大部分都是内地过来的人。
倒也不怕暴露什么。
等了接近一个小时，也没看到老杨出来。
就在他准备进去看看的时候，里面出来一群人。
正是之前看到的那些小混混们。
这些人拿着牙签剔牙，大腹便便的从茶楼里出来，说话动作都是痞里痞气的。
王青松皱着眉头看了一下。
等对方走了，这才看到老杨的身影从外面出来。
老杨出来以后，第一时间看了一下离开的人群，随后四处打量着。
王青松自然一眼就被他看在了眼里。
赶忙快速的走了过来，皱着眉头低声喝道：“不是说不让你来嘛！你怎么还跟过来。”
自己干的事情还是有些危险性。
王青松看着离开的人群，说道：“有些不放心您啊！过来看看，万一能帮的上忙呢！”
听到这话，老杨心里也是一暖。
“没事！我都说了，先只是去打听一下情况。”
“怎么样？打听到了没？”
“嗯，打听到了，进去以后，特地找会说国语的人，还真让我碰到了一个老头。”
老杨说完，回头看了一下离开的人说道：“先跟上去，路上说。”
随后向着几个人方向走去。
王青松自然是跟了上去。
走在路上，老杨这才继续说道：“打听清楚了，那人叫张德胜，外号傻胜，是新义安下面的一個堂口的坐堂大哥，在附近开了一个字花档，就是赌场。手底下几十个小弟。”
听到这话，王青松眉头皱了一下：“杨叔，这行吗？”
几十个小弟，老杨就是铁疙瘩都能砍成废铁。
别说几十个了，就算是三五个拿着砍刀的人，老杨都对付不了。
之前三个人，也是因为偷袭，加上带的是短刀，才能让老杨得手。
乱拳打死老师傅可不是开玩笑的。
老杨琢磨了一下，皱了一下眉头：“先不着急，先去打听一下具体的地方，然后去找杜老板把合同给签了，剩下的再去想办法。”
王青松闻言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安静的跟着对方在在巷子里钻来钻去，没一会来到了一座纵横交错的唐楼这边。
一群人进去了，门口一人在那里抽烟看门。
老杨两人假装路过，看了一眼这个地方，继续向着前面走去。
此时早上路上的行人很多。
走了一段路，老杨停了下来，对着他说道：“行了，知道地方就行了，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先去忙我们的，等走的时候再来收拾他。”
一边说，又掉头离开，重新按照原路返回去了。
王青松自然是跟了上去。
两人走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老杨感叹了一句：“难怪那么多的有钱人想要来这里。”
来了两天，他就已经见识到了这里的一些事情。
在这里，没钱，日子过的比内地还要苦，但是有钱人在这里过的生活真的跟大爷一样。
王青松也是点了点头。
确实。
不过他也见识了后世的繁华，将来也会有这一天的。
老百姓想的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但是上面却是整个国家，一个国家想要从穷到富，需要几代人的努力才行。
两人早饭都没吃，直接又回到了酒店，准备去李思辰那边。
结果被前台的人告知，杜婉婷那边来了电话，上午有事情，等下午的时候再去公司那边。
老杨闻言皱了一下眉头。
在那里嘟囔着：“不是说好了，今天签合同吗？难道想要反悔？”
王青松在那里嘴角抽了一下。
他自然是知道什么原因的，杜婉婷昨晚一夜没睡。
他至少还去周颖那边睡了一觉才过来的。
随后笑道：“杨叔，可能人家真的有事情呢！昨晚她也喝了不少！”
听他这么说，老杨这才点了点头。
两人重新回到房间里。
老杨便开始去洗澡了。
高档一点的酒店有个好处，那就是自来水全天供应，不过这个也是有代价的，价格很高。
老杨快速洗完澡，出来以后，对着他问道；“你洗不洗澡，这晚上还不知道能不能洗的上呢！”
这么贵的酒店，老杨肯定是不会住的。
王青松摇了摇头：“昨晚洗过了。”
见他这么说，老杨轻轻点头，坐在那里想了一下对着他说道：“对了，我们回去是要写行程报告的，不要把事情透露出去了，就说我们喝醉了以后，在酒店待了一夜，第二天一天都在杜老板的公司里谈合同的事情，包括你晚上拉肚子去医院的事情也别提。”
王青松闻言点了点头：“知道了，到时候按照您说的来。”
去广交会那边都要写报告，更何况来港岛这边了。
这还是现在，再过四年，都没机会来这里。
就算有机会，那都都得有人跟着，说了什么话，见了谁，都得记录下来，一句话都不能出错。
看着他的表情，老杨道了声谢谢。
毕竟今天的事情算是他的私事。
随后在那里犹豫着，过了好久，他这才说道：“你在这待着，我出去一趟，中午之前赶回来。”
“杨叔，您又要干嘛啊！”
“这个你就别管了，就当不知道。”
“不行！这里不是咱们那边，你连路都没摸熟，太危险了。”
王青松不同意。
对方是自己怂恿过来的，真要出什么事情，他心里怎么可能不内疚，要知道老杨还有一家人呢！
“伱这孩子，跟你说了没事就没事，我又不傻！”
“不行，我得跟着，不然的话，回去了我就把这事情告诉厂里。”
王青松假装威胁了一下。
老杨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在那里思索着。
过了好一会这才说道：“我去找一个人。”
“找人？找谁？”
老杨仿佛陷入了回忆，过了好一会，这才说道：“一个老朋友，已经快十年没联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听到他在这里还有朋友。
王青松心里咯噔了一下。
十多年？
心里一个想法，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啊？杨叔，您在这还有朋友？什么朋友？您有朋友在这里，为什么来的时候您不说，还去住笼屋？”
想要侧面打听了一下。
要知道这样的情况，以后是个大麻烦。
老杨回过神来，摇摇头：“这个你就别管了，所以你在这待着，我出去一趟，看看还能不能找到。毕竟这么久没联系了。”
“那个，能不能带我去？”
王青松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句。
“你去干嘛！”
老杨瞪了他一眼，不过想到这家伙可能到时候偷偷跟去，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
“行，但是你别乱跑，要听我话，听到没？”
王青松想了想问道：“有没有危险？”
老杨刚要想说有危险，吓唬一下，想到这家伙可能不让自己去。
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应该问题不大！”
见他这么说，王青松点了点头；“那咱们这东西怎么办？远不远？”
老杨看了看，最后说道：“不清楚，东西先拿着。”
见他这么说，王青松将东西收拾了一下，两人直接出门，将房子给退了。
直奔半岛酒店这边。
老杨不认识路，来这里找人带他们过去。
目标自然是这里的黄包车。
港岛有出租车，但是黄包车这种古老的东西一直都存在。
找了一圈，找到了一个会说国语的人，拿着条子，让对方带着他们过去。
王青松看着地址眉头皱了一下。
油麻地。
正是阿霞他们那边的棚户区附近。
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总共花了两块钱的“巨资”，叫了两辆黄包车，拉着两人直接去了目的地。
之前阿霞所在的地方比这边稍微好点。
至少那里的房子横平竖直，格局还没这么乱。
这里简直是纵横交错，房屋坐落的房十分散乱，水泥房、木屋、唐楼，各种类型的房子在这里犬牙交错。
反正进来以后，他就不知道方向了。
人倒是不少。
车子在一座唐楼这边停了下来。
给了钱，两个黄包车师父离开了。
老杨打量着这个地方，算是一个院子，不过没有围栏，里面有不少的木头支架。
路边不少摊位。
“杨叔，要不找人问问，你找的人叫什么名字？”
老杨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四下看看，直接进去，看到一个穿着旗袍晒衣服的中年妇女走了过去。
“你好！”
老杨打了个招呼。
对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他：“你做咩嘅！”
“我想问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杨大强的人？”
对方能听懂，但是不会说，摇了摇头：“唔识！”
老杨见状皱了一下眉头，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客气的道了声谢谢，这才离开。
王青松在旁边听着。
杨大强？
老杨的名字叫杨大山，难道是亲戚？或者是兄弟？
带着疑惑，跟着老杨继续寻找着。
在四周打听了一圈，依然没有人认识这个人。
王青松想了一下问道：“杨叔！会不会过来以后改名字了？”
这话，让老杨皱了一下眉头。
没说话。
而是继续询问着。
渐渐来到了唐楼这边，看到一个老头。
对于对方的询问，老头操着半生不熟的国语说道：“你找杨大强？”
听到这话，老杨一阵的高兴。
“哎，对，杨大强，大爷，您知道这个人？以前是住这里的。”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
自然是要询问了一下。
对方点了点头：“他以前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现在去前面开了一间字花档。你去那边看看！”
老杨闻言皱着眉头：“搬家了啊！在什么地方？”
“你去前面，阿康生煎的后面。”
老头指着一个方向说了一句。
老杨顺着方向看了看，知道让对方带他过去不太可能，最后还是道了声谢。
对着王青松招呼一声，两人出了院子，来到路边，向着老头说的方向走去。
可是这里路不是笔直的。
找错了几个岔路口又重新回来，兜兜转转，终于看到了一个阿康生煎的店面。
老杨站在门口看了看后面的一个院子，点了点头：“应该是这里了。”
不过没着急进去。
而是带着他先在附近买了几个肉包子。
就着水壶里的水，吃饱以后，这才向着后面的院子走去。
来到地方以后，门口有两个小混混看守着。
其中一人斜靠在门口，抽着烟，问道：“做咩嘅！”
老杨平静的说道：“我找杨大强。”
对方闻言站直了身体，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人：“大陆仔？”
听到这话，老杨眉头皱了一下。
不过不等他说话，对方咀嚼着香口胶，吊儿郎当的示意了一下：“跟我来！”
会说国语。
老杨将提着箱子跟在了后面。
走到一半的时候，将箱子递给了他：“拿一下！”
王青松自然是接了过去，跟在了后面。
两人进了房间，里面乱哄哄的，摇色子，推牌九、和吆喝的声音此起彼伏。
烟味十分的重。
灯光很昏暗。
两人跟着对方来到了里面一间，吆喝了一声。
“强哥！”
没一会里面的一台堵桌上，一个穿着灰色褂子的中年男子扭头看去。
男子看到老杨，闪过了一丝丝的惊喜一下站了起来。
“大山！”
喊完了，对着牌桌上的几个人说了一句，赶忙向着这边走去。
速度很快。
王青松见状，感觉自己猜测的可能是真的。
两人可能真的是亲戚。
因为两人眉宇间有着惊人的相似。
随后老杨的动作，让他惊讶了一下。
只见老杨看着对方快到的时候，一个大飞脚，将对方直接踹出了两三米。
把旁边的桌子给撞翻了。
安静~~
王青松见状一阵的脑壳疼。
他感觉老杨可能有所依仗，但是这也太直接，太暴躁了吧！
安静了两秒钟，小弟们瞬间爆发了，嚷嚷着围了过来。
“都畀我收手，都给我收手，咳~咳~咳~”
杨大强捂着胸口，喊了几下，咳嗽了好几声音，制止了这些人的动作。
场面这才安静下来。
只见杨大强被小弟扶着，一脸苦笑的看着他，喊了一声：“大哥！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听到这个声音，王青松恍然。
果然是兄弟。
随后也是冒了冷汗，万一对方六亲不认，把他给揍了一顿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