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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7

作者:九月轻歌
更新时间:2015-03-09 10:00:00
平日却没闲着,时不时一大早出门,代替母亲去看看铺子里面的情形,再有就是母亲帮云荞置办的两所宅院,她也要亲自看过才放心――怕云荞不喜欢。

    毋庸置疑,云荞的即将出嫁,比她自己的婚事还让她费思量,生怕哪个细节出了纰漏,不想有一点儿遗憾。

    这天一大早,去给姜氏请安之后,她赶着天气还算凉快,去往四通银号,帮云荞把一笔银子存起来,顺道问问生意如何。

    在银号忙完正事,戴上帷帽出门,无意间一瞥,看到了二夫人。

    二夫人正好从街对面一间首饰铺子里出来,要上马车。

    姜洛扬吩咐跟车的婆子,请二夫人等一等,自己款步走过去。

    婆子通禀后,二夫人知道是姜洛扬要见自己,欣喜不已。

    “二婶。”姜洛扬到了她面前,屈膝行礼。

    “哎呀,洛扬,真是你啊。”二夫人笑起来,“真是太久不见了。”

    姜洛扬看看街头川流不息的行人,建议道:“您要是方便的话,我能上您的马车跟一段么?”

    “自然,自然。这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二夫人见姜洛扬的态度虽然不够亲昵,但很是温和,慌忙与她先后上了马车。

    马车往前走,张洛阳摘下帷帽,有点儿歉意地解释:“我没忘记您的恩情,也知道您没少为我说好话甚至抱打不平,回来之后就应该过去请安。可是,您也清楚……”

    “明白,我都明白。”二夫人点头,“你跟长房是那般情形,自是再不肯踏进章府半步。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原本想着去看看你和你娘,顾忌太多,便一直没敢前去。”认真打量姜洛扬几眼,“都还好吧?”

    “都好。”姜洛扬笑着点头。

    “那我就放心了。”二夫人想到一事,道,“我打理过内宅一段时日,自作主张,将你以往留在房里的东西全部搬出府,放到我的陪嫁宅子去了。”她并不隐瞒真实想法,“一来是想着兴许有些物件儿是你的心头好,只是不便带走。二来便是担心有人再生枝节,弄得情形雪上加霜。”

    “是吗?”姜洛扬惊喜,“说起来,有些样子少见的绣品,我还真是挺喜欢的,那会儿照着花样子做的。可是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

    “都在,放心吧。”二夫人道,“你刚走之后,我就命人留心着,大夫人那会儿成了没头的苍蝇,太忙乱,没想起这档子事,你那院子只是找了几个婆子看着。”

    “太谢谢您了。”

    二夫人道:“你二叔外放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我们大抵清楚是怎么回事。要说谢,该是我们谢你才对。”有些人不如意,会怨怪一切,怪别人没为自己花更多的心思,没让自己早日脱离困苦。可洛扬分明不是,点滴的好都记着。

    “看您说的。”姜洛扬笑了笑,“顺昌伯过几日也要到工部做官了。”

    “是。”二夫人颔首,听着这孩子说“顺昌伯”三个字的语气再自然不过,便知道对那人有多嫌恶。既然如此,顺昌伯一定是要经历一番惊涛骇浪了。但是这些话不需说到明面上,大家都心里有数就行了。

    两人又说了一阵子话,姜洛扬下车之前,允诺明日就让姜府的人去二夫人的陪嫁宅子取回旧物。

    回到姜府,连翘奉上一碗冰镇绿豆汤,说起了顺昌伯:“任职工部所正,武安侯父子为此事上下打点了一番,听说是求了高大人好几次,高大人才没阻挠。”

    这样让人看起来,是高进看在亲戚的情面上,才允许武安侯为了亲家谋了个官儿。顺昌伯也不会觉得突兀。

    连翘期期艾艾地道:“顺昌伯那个人……有些话奴婢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只管说。”姜洛扬道,“我对那人是怎样的态度,你最清楚。那个人到底有多恶劣,我也算是看透了。”

    连翘这才道:“他可真是无耻至极。章兰婷那次被武安侯世子打了,章府大夫人把女儿带回家中。顺昌伯去找武安侯理论,说武安侯府要是不给个说法,那这件事可就要闹出人命了――轻则他让女儿缠绵病榻,重则他豁出女儿的性命,定要将武安侯府告到官府去。以前武安侯世子房里出过人命,但是原因不同,并且都是人死在了武安侯府。那次却是这个情形,恰好那日高家老爷也过去了,不知道与武安侯父子两个说了些什么……武安侯押着儿子给顺昌伯赔罪,让他开条件平息此事。他现在这个七品官,就是这样得来的。这些是,是俞府护卫和高府护卫告诉奴婢的。”

    姜洛扬不屑地笑了笑,“顺昌伯那个人,最在意的是他自己。”

    那个败类,到了一定地步,在意的永远是自身的利益。正常男子都已家族亲人为己任,愿意一辈子默默付出。顺昌伯不是,他只为他自己活着,自己的仕途大过天。

    “再就是顺昌伯府一些琐事了。”连翘低声道,“二老爷过段日子要去外地了,二夫人自然懒得再打理内宅,请大夫人继续主持中馈。大夫人已经对顺昌伯心灰意冷,府里又是捉襟见肘,自然不闻不问。这时候,一名大丫鬟跳了出来,凡事都愿意出头,动辄往顺昌伯跟前凑……现在已经是通房了。”

    姜洛扬忽然间发现,越是性子清冷品行端正的男子,身边越是清净,丫鬟都识大体知进退,不会生出不该有的妄想;越是性情龌龊品行不端的男子,身边越是乱成一锅粥,丫鬟目光短浅不辨形势厉害,有了机会就会爬上那种男子的床。沉了片刻,她问:“大夫人怎么个态度?”

    “大夫人懒得管,倒是说过,那丫头生的不错,只做通房委屈了些,不如等顺昌伯进工部之后抬了姨娘,也算是双喜临门。”

    同一时刻,姜氏也听耳目说了这些,微微地笑起来,“那丫鬟叫什么?”

    “叫丁香,姓孙。”

    “细品品这个人,能为我所用的话,安排下去,我要会会她。”

    “奴婢明白如何行事,夫人放心。”

    姜氏悠闲地啜了口茶。

    作为章远东的原配,明面上与他分道扬镳,划清界限;作为章远东继室的大夫人,甘尽苦来,受尽他的羞辱,步步退让。

    可是谁又会真的放过他?时机未到罢了。

    眼下出来个丁香。

    这人出现得好啊。

    亲自惩戒会脏了手,远不如借刀折磨人。

    **

    下午,管事来禀,水粉铺子修缮好了,只等着择吉日开张。

    沈云荞去找姜洛扬,提议道:“我们扮成男装去看看好不好?”

    “行啊。我正想明日去看看呢,今日也好。”姜洛扬心知好友这段日子都闷在房里,定是烦了。

    两人扮成富家子弟,吩咐管事备下寻常的马车,去了东大街那间铺子。自然也不会真的只身出门,吩咐府里护卫随行――府里的护卫,一半是俞仲尧拨过来的,另一半是姜氏亲自找来的。

    进门前,沈云荞观望一下地段,当真是好。进到门里,又见室内宽阔,修缮一新。

    不意外,只是感动,欢喜。早就清楚,洛扬要做什么,都会尽力做到让身边的人最满意。

    姜洛扬道:“开张的日子不急,反正这铺子都是你的了。等你嫁给高大人之后,再开张更好――到那时捧场的人更多。”

    沈云荞笑着点头:“嗯,听你的。眼下大热的天,要我亲自张罗人手准备脂粉香料,还真是懒得动。”

    “横竖出来一趟,我们四下转转吧。”

    “行啊。”

    因为是少年郎打扮,不好去银楼、绣铺这种地方,两人去了多宝阁之类的地方,添置了几样文房四宝、几样精致的摆件儿。

    近申时,两人才返回。

    车夫选了就近又僻静的路段往回走。

    进到一条狭窄的巷子,很不凑巧,另有一辆马车迎面而来。

    巷子只容得下一辆马车,一定要有人退回去了。

    姜洛扬的马车走在前面。她知道,自己进来巷子没多长的路,便要吩咐车夫退回去走别的路。

    却是没想到,就在这时候,听到了那辆马车内有女子吩咐跟车的人:“看看前面是什么人,要是官宦,我们退回去,要是寻常人,让他们赶紧识相些,滚出去!”

    有人高声称是。

    姜洛扬一挑眉,也吩咐跟车的人:“去问问他们是哪一家的人。”

    “是。”

    便有跟车的护卫走上前去,客气地道:“敢问贵府是――”

    那边趾高气扬地道:“顺昌伯府。你们呢?”

    姜洛扬眼角一跳。

    护卫知道,两位大小姐不欲真面目示人,只是打哈哈:“我家两位公子不过是寻常读书人。”

    那边的下人还来不及搭话,车里那女子已经开腔:“那还不快叫他们滚?费什么话?”

    “你啊……这是什么脾性。”有男子无奈笑道。

    是顺昌伯。

    他居然陪着女子出来走动,也不知要去做什么。那女子定是丁香吧?是不是借此给大夫人难堪?她犯不上同情大夫人,只是愈发厌恶这个男人。因着心生嫌恶,冷声吩咐道:“叫他们滚回去,给我让路!”

    “谁家小子这般不知天高地厚?!”丁香怒道,“给我打!”

    姜洛扬往前面看了看,见顺昌伯并没带几个人出来,想来也是不想招摇过市吧?偏生这女子不是息事宁人的性情。

    沈云荞在后面,已经听了个梗概,此刻施施然走上前来,“章远东,你给我滚出来。”

    姜洛扬见好友出面,随之下了马车。

    顺昌伯没动,丁香却下车来,趾高气扬的看着两个人,“你们是哪家不成器的子弟?遇见我们家伯爷也不知道磕头让路?!”

    “你们家伯爷的名号,我们知道,京城无人不知。”姜洛扬眯了眸子瞧着丁香,“可你又是谁?”

    “我?”丁香迟疑了一瞬,理直气壮地道,“你管我是谁!”

    姜洛扬不屑地笑,“我是不需管,我连顺昌伯是何人都不需管。”

    顺昌伯听得外面争吵,看了看,见竟是自己的长女及其好友,忙下了马车。

    沈云荞对他扬了扬眉,“你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吧?”

    顺昌伯充耳未闻似的,只看着姜洛扬,“洛扬?”

    丁香一听,才知道对面是谁,脸色变了变。

    姜洛扬指了指他后方,“滚,给我让路。”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远比想象中更憎恶他。

    “你大胆!”顺昌伯在女人面前被长女这般对待,恼羞成怒,“即便你娘是县主,你作为晚辈,也该给我让路!”

    “你想都不要想。”姜洛扬挑了挑眉,“遇到寻常人,我自会让路。遇见你这等败类,只会要他滚出我眼界。”

    丁香为顺昌伯抱不平:“我倒是没见过这等情形,做女儿的居然要生父给她让路。不管你如今靠着哪棵大树乘凉,今日这件事,你也是丝毫的理都没占……”

    姜洛扬凝了丁香一眼,“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又知道什么?再把我跟他放在一起说道,休怪我命人撕了你的嘴!”

    那眼神冷冽不屑之至,竟让人顷刻间自惭形秽,丁香险些怀疑自己是衣衫不整地跑了出来惹人耻笑。她涨红了脸,不敢再说话。抬为妾室,是顺昌伯和大夫人允诺了的,可到底还没成真。再者,即便是成了顺昌伯府的姨娘,她也真没资格在外人面前现身出声。这些道理总是明白的,之所以强出头,是没想到以前府中的大小姐对生父是一点脸面都不肯给。

    顺昌伯面色青红不定,试图跟姜洛扬摆道理:“我即将去工部行走,俞少傅也没说过什么。你娘要我把你从族谱上除名,我照办了。你们决意与我桥归桥路归路,眼下已然如愿。事已至此,你在我面前依然是小辈人,别忘了,你还没嫁入俞府!这段日子,我也从没在人前说过你的不是之处。我还是那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让我颜面无存的话,你也得不着什么好处!”

    他还是那个样子,以为如今能够做官,是别人顾忌他胡说八道平添流言蜚语才不理会他的。姜洛扬不怒反笑。

    顺昌伯继续道:“今日我便让你一回,来日再不可如此。你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竟然这般的嚣张跋扈,来日不改,你出嫁之后也落不到好处!”语毕吩咐随从原路退回,自己要上马车。

    “站住!”姜洛扬举步上前。

    顺昌伯回身看着她,“你还要怎样?还不知足?!那么,休怪我日后……”

    姜洛扬在他面前站定,挥手便是一巴掌,“这一耳光,你权当是我替我娘赏你的。”反手又是一巴掌,下了狠力,“这一耳光,是为有良知的为人|父的人赏你的。别人不屑动手,我就代劳了。”

    她是习武之人,根底深厚,又真是下了狠手,顺昌伯哪里招架得住,身形不稳,撞到了窄巷一侧的墙壁上,眼冒金星。

    他居然被亲生的女儿掌掴!当真是奇耻大辱!急怒攻心,他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姜洛扬冷眼瞧着顺昌伯的随从,“都给我滚。”随后转身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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