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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3

作者:李新军
更新时间:2017-07-09 19:20:56
,亦公亦私,且海阔天空。体制虽有弊端,为人不可纵欲呀!”

    杨:“谢谢您的提醒,我嘛!平心应物――,”

    俞小琼:“我一看那份材料,他们是要把您制于死地呀!”

    朝旭:“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也许制于死地而后生呢!哈哈!”

    俞小琼:“您慈眉善目,一幅菩萨像,好人啦!”

    杨帆:“小俞说得对!好人一定有好报!”

    朝旭:“在群工部工作的人,都要有菩萨心肠,因为做的是普度众生工作,做好了,人民会感谢你们,会有好报。我内心并不想离开这儿,可是……。唉!别说这些了。”

    俞小琼:“朝部长!您到深圳当了大老板,我到您那儿打工去。”

    朝旭:“不许七想八想,按我刚才说的,好好干,噢!好!二位留步吧!”

    俞小琼:“朝部长好走!回楚云来看我们!”

    杨帆:“您好走!您能给我来电话吗?”

    朝旭:“怎么不可以!小俞,以后我们保持联系。”

    俞小琼:“嗯!”

    杨帆:“好可惜!”

    朝旭:“可惜什么?”

    杨帆:“可惜我失去了一位良师益友哇!”

    俞小琼:“我也是啊!”

    朝旭:“谢谢你们现在还这样看我,不会,我不是说了吗!以后多联系噢!”

    杨帆:“好的!您多保重!”

    朝旭与杨帆、俞小琼握手告别。

    朝旭送完辞职报告后,在家休息了几天,虽然也不企望领导再找他,但也难免心意惆怅。只到临行的前夜,他才喟然叹息:“唉――!这就是组织的‘温暖’啊!”。他在日记中写道――

    过去,别人笑我愚忠,现在,我笑自己迂腐。这领导、组织原在我心中是很神圣的,我现在越来越感到模糊了。他们整天在忙些什么?难道都和代宇庭一样在经营自己?我这些年来在为谁干?我为什么要回地方?我对军队是有感情的呀!我的军事素质是被军区首长肯定了的呀!我为什么要回来?从政我又哪点不如人?这些年来,经我处理的一系列重大问题,从上到下谁不服气?政府需要什么样的人?人民需要什么样的人?我现在是糊涂了,还是清醒了……?嗨!我为什么想不通?“政界”亦即“官场”,这官场、商场、战场,三者形式不同,竟争的性质无二,战场是面对面的殊死决斗,成则为王,败则贼;商场是背靠背的冒险竟争,赢家豪富,输了跳楼;官场是人踩人的综合艺术,战场上的英雄,不见得是官场上的大吏,商场巨子,未必能成为政界的要人?如果说那些政客们,对于战事经营一窍不通的话,那么在心机权谋方面,英雄巨子们应是望尘莫及了。我终于想通了,这就是去年美国进行“撒谎比赛”,为什么不准从政者参加对我的启示。对!我的选择对,否则,以后若进行“真话比赛”,就更没有资格了。

    朝旭写到这里,他笑了,笑得是那样的自信,笑得那样凄然,他的笑,带着晶明透亮的泪。一夜之间,他似乎从一个严肃的政治家,变成了个幽默大师。

    朝旭与家人过了十余年稳定的生活,不想人到中年,却又要抛妻别子出远门了。这天,凤玲正与丈夫一道拾行李,忽然一阵敲门声响。

    凤玲:“呃!来啦!”

    门开了,一位老人和一个年青人站在门口,年青人手上提着几只鸡,一大塑料桶谷酒。

    老人:“这是朝部长家吗?”

    凤玲:“您是――?”

    老人:“我姓刘……。”

    凤玲向屋内:“老朝――!有人找你。”

    朝旭:“谁呀!”边问边走到了门口“嗬!老刘哇!你怎么来啦?快!快进屋、进屋!”

    刘河清与儿子进屋,放下东西倒地叩拜,儿子见父亲跪下,马上放下礼品,跟着跪拜。

    刘河清哭谢道:“朝部长!您是我的大恩人啦!……。”

    朝旭:“呃呃!干啥干啥?快起来起来!”夫妇急忙将他父子俩扶起。

    刘河清被搀起来,可他回头对儿子说:“孩子啊!这是我刘家的救命恩人啦!你要给他磕几个响头啊!”

    朝旭:“别别别!别这样!”

    朝旭夫妇没拉住。

    儿子听“嘣嘣嘣”硬是在地板上磕了三个响头,他的头上磕出了血迹。

    朝旭:“老刘哇!这是何苦唷!”

    凤玲忙拿来一条湿毛巾,在刘河清儿子额头上,轻轻擦拭。

    凤玲给刘河清父子上茶。

    朝旭:“这么大老远的,来干啥呢!”

    刘河清:“就是再远,我爷儿俩也要来感谢大恩人啦!”

    朝旭:“单位做错了,纠正过来是正常的,啥恩不恩的。”对他儿子“你顶爸的职?会开车吗?”

    儿子点点头。

    刘河清笑道:“多少年了,没事就跟车,执照也考了,行!技术还行!”

    朝旭:“好!”对妻子“你去整饭,弄点酒,老刘可以喝点儿酒。”

    凤玲:“嗯!好的!”

    刘河清:“我给您捎了点酒,还有几只鸡。”

    朝旭:“您客气啥?好!我收下了。凤玲,看看150元够不?”

    凤玲:“嗯!”起身取钱。

    刘河清:“朝部长!这您就不应该了,我这么老远来,不是给你做生意来了,我是实实在在来谢您,我不会要钱的。”

    朝旭:“您大老远来,我受之不起,如果您不要钱,那您就再带回去。那样做,您、我心里不好受。这样吧!我也给您一条烟,两瓶酒,做个朋友。”对妻子“你去拿来!”

    凤玲“嗯!”进里屋去了。

    朝旭:“是回麻石村呢,还是和孩子住?”

    刘河清:“跟他住一块,帮助做做饭呗!”

    凤玲将烟酒拿来。

    刘河清一见“不行不行!您这一瓶酒的钱,把我这点儿小东西,全买了还多哩!我不能收、不能收!”

    朝旭“哈哈!交朋友,还存在等价交换?”

    凤玲将烟酒塞在老人手上。

    刘河清接着,站起来:“饭!我们就不在这儿吃了。”

    朝旭:“已经到吃饭时候了,吃饭!”

    刘河清:“我们还想上街买点东西,谢啦!”边说,边退,手中抱着酒,又要拜谢。

    朝旭连忙拉住,埋怨地:“干啥呢你!”

    刘河清:“朝部长!我爷儿俩,一辈子记得您的大恩大德!”

    朝旭夫妇送他父子下了电梯,往回走。

    凤玲:“咋回事?”

    朝旭:“他呀!为了照顾病重、死去的母亲,单位除了他的名。后来纠正过来了。嗯!很正常的事,他却当成永世不忘的恩。人民群众是知道好歹的呀!”

    一列南下的火车,停靠在楚云车站,月台上,乘车、送客的人们,来来往往。

    朝旭放下提包,抚着妻子、儿子的肩膀亲切道别,回身提起行李上了车。

    凤玲擦拭眼泪,朝斌向父亲挥手告别。

    朝斌:“爸爸再见!爸爸再见――!”

    朝旭从车窗口向他们挥手。

    列车随着轰隆隆一连串自动挂钩的震颤声,伴着拉风箱似的车头,喘着粗气,拖着它那笨重的身躯向昏黑的前方爬进。两旁黄黄的灯光被雨淋着,象泪流满面般地往后退去。

    凤玲含着泪水,扶着朝斌,快步随着滑动的列车,向朝旭不停挥手,朝旭从车窗探出头,泪流满面地向他母子挥手。

    朝旭仍坐在窗边,看看渐渐地远去的楚云市。

    “楚云市,我就这样离开你了么?二十多年前,我也是坐着火车远离家乡,踏上了保卫祖国的征途,当时我还小哇!无牵无挂。如今已逾不惑之年,别下老母妻儿,远走他乡,这是为什么啊!自从小学一年级起,三十余年勤奋学习,认真工作到如今,从未让父母操过心,没给组织上添过任何麻烦,总是循规蹈矩,任劳任怨,从不敢越雷池一步,为何临走,就连我工作多年的机关领导、同事,竟也没任何人敢来给我打个招呼?我到底有何过错呀!我曾深深眷念着的党啊!几十年来,我总是提醒自己,不要辜负党的希望,今天究竟谁有负于谁呢?深圳,楚云,天下,茫茫人海,谁能识我?……”坐在车窗边的朝旭自问自地寻思着,十余年的机关工作,一次次和市、县干部的交谈,工人、农民对着自己那企盼求助的眼光,临行前母亲的嘱咐,刚刚在站台上妻子凤玲背过身去擦泪的情形,斌儿,我可爱的斌儿,追逐列车,大声喊着“爸爸――再见”的声音,犹在耳边回响,他用两手中指慢慢擦去眼角的泪水,心中叹道:“真可谓‘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啊!”晚风吹进车窗,不时将他的长发吹散,他也懒得去掠理,眼光凝视着车厢外,一道道灯光从他苍凉的脸上划过,他想得太多太多,不由自主地回身,望望渐渐远去的楚云市的灯光,心中默默地念道:

    “嗯――!别了!楚云,工作和生活了几十年的城市,我的故乡,是爱你,还是恨你?是可怜你,还是诅咒你?”

    朝旭很多事情他都想得通,什么官不官、钱不钱的,他看得很淡薄,唯有一点令他烦躁不安,为什么象代宇庭这类人会在我们党内这么有市场?

    第三十一章

    马伯清这几天特别地忙。群工部只听到他一个人打电话的声音,手舞足蹈地吩咐、安排别人工作的声音,和高扬着头进进出出在代宇庭办公室的身影。他手上总要拿着几份文件或别的什么东西,仿佛他就马部长了,对同事说话的口气也发现了微妙的变化,把人家于良喊成“于亮儿,你给我把……”,对代宇庭部长更是尊重有加,“请示”、“汇报”、“您老人家”、“请批评”、“请指示”之类的词儿用的频率越来越高。

    代部长呢,心情别提有多好。

    “伯清!”这是代宇庭一直对马伯清的昵称。

    “你过来一下!”站在走廊上晃动着袖筒,正和别人大声说着话的马伯清闻言,立即中断他的发号施令,毫不客气地把他人丢在一边,急忙走进代宇庭的办公室。

    “部长,您老人家有什么指示?”

    “先把门关上吧!”马伯清会意,将门顺手关上并反锁着。代叫马坐下说话。

    “你的事,可能还有一定的难度,”代宇庭的这句话,使马伯清本来笑容可掬的脸陡然变得象猪肝色,呼吸也出现了休止符。他知道代所说的这件事,即朝旭走后,付部长这一空缺。马伯清的这一表情变化,是代宇庭早就预料到了的,但他还在继续卖官子。

    “这一难度主要是来自哪里,你应该知道。”代并未直截挑明。

    “江枫!”马伯清脱口而出。

    “恐怕还不止他啊!”代宇庭故弄玄虚,几乎令马伯清晕厥,大概是他认为这交椅“舍我其谁”?把握太足的缘故,没有留下任何“万一”或“可能”的余地,对代的这种欲纵故擒态度实在接受不了。

    代宇庭对于群工部副部长的人选其实早已胸有成竹,最可靠、最适合的,当然是马伯清。他之所以不轻轻松松地将这个位子交给马,主要是出于:第一,如果不把难度说得大一些,马伯清认为他上是顺理成章的事,来得太容易,又如何体现他代宇庭的恩德呢?其二,马伯清上了这个台阶几乎与他平起平座,只有正副之别,没有上下级之差。他不愿意看到再有朝旭那样的人与之分庭抗礼,他要马感恩戴德,要马绝对服从,所以尽量把难度说得含糊些。最后,从副部长这个位子的价值考虑,代宇庭认为马伯清应有所表示,也就是说这官不能白拿,天底下哪有这样便宜的事。尽管以前马伯清大包小包地送了不少,可代知道,马伯清的妻子是做家电产品生意的,花个十万八万决不会有什么大碍。此时不敲,更待何时?

    马伯清对最后一点是再明白不过了。他强压住自己内心的不平静,“哼!他妈的,这老鳖头子,我早就知道你要来这一手。我倒要看看你敢开个什么价。”心里骂着,表面仍点头哈腰地向代宇庭笑了笑说:“我一切听从部长的安排,有些心里话,今晚想到您家里当面谈谈,您有时间吗?”

    代宇庭心领神会,又扯了一些七里八里的事后,很自然地说:“好吧!我还想到格明市长那里去一下,请他也出面打个招呼!”

    “我只认您,其他的我不懂,就请您代劳了,总之谢谢您的栽培。”

    双方的意思都已不言而喻,非常明白。

    马伯清的妻子张小莉确实开了个较大的家电产品商店,主要从事电冰箱、电视机、音响、洗衣机等高档家电产品经营,最近,又在筹备开设一家珠宝商行,在楚云市小有名气。张小莉的活动能力和社交关系也非同一般,她既是方格明家的常客,又是市政协副主席的常年舞伴,她还以20万元捐了个市政协委员。同时,和代宇庭关系也很暧昧,所有这些马伯清睁只眼、闭只眼,谁叫自己现在还是个科级干部呢?俩口子勉强维系这形式上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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