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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枪者,马空

作者:三春
更新时间:2018-11-13 04:33:30
    远处暗观的剑客,穿翠毛细锦,大袖衫,乌发半绾进玉冠,容貌端丽,貌美姿仪,姿首清丽,轩轩若朝霞举,气质绝然,再观身后所背之剑,琉璃剑鞘,柄首挂珠玉白羽,是剑中名器,了忘剑。这名剑客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云福宫南斗李有若座下,第一智将,含而不露江由衣。

    他奉李有若之命,诛杀妙真,其怀有私心,只是想擒拿,两难之处,多加揣摩,一观战局再作打算。

    荒道上遍地都是红晕血腥,妙真也是举步艰难,纵然道术上乘,又自恃雷霆,天下不二,可也渐渐露处败迹。眼前的孙冠,力灌山河,怪招连连,呼喝一声:“妙真受死!”绝招再发,妙真应声倒地不起。

    妙真双手撑在地上,以防自己倒下,嘴角溢出的朱红,顺流至地上。妙真一咬牙,吐出鲜血,“你云福宫,莫欺人太甚。”

    “我今日就是要欺你妙真,图个爽快又如何。”孙冠不改狂妄,针锋相对。

    “给脸不要脸,那就把命留下!”妙真再发狠话,语落起身,一弹尘沙,双手做诀,一把宝剑,凭空现身,悬于妙真面前。

    剑上饰有七彩珠、九华玉,寒光逼人,刃如霜雪,剑身上有铭文符咒,剑未发,而剑气早已磅礴激射,剑柄后缚玉石明珠,四散飘荡。

    这就是妙真平日里,用布包裹挂于身后不常示人的宝剑。江由衣一看,妙真亮出宝剑,心头一明,就是要你妙真亮剑,你不出剑,我江由衣还不能现身。江由衣在高处一喊:“妙真姑姑,在下江由衣,这厢有礼了。”

    高处有人?自己怎么没有发觉?果然是江由衣,借气藏身,好个含而不露,连我妙真也骗去。见妙真分心在江由衣身上,孙冠借机暗下杀招,大吼一声“扫千军!纳命来!”

    妙真持剑御敌,飘若鸿毛,动若姣龙,一剑起,气贯万千而不引一点波涛。没有出剑的妙真,就是没有露出全部实力的妙真。江由衣深知这一点,他先用孙冠与一众小兵,逼妙真出剑,自己这时再加入战局,伺机而动,找机会一招降伏妙真。无论杀与不杀,总归还是要先降伏妙真的。

    招来招往之间,看似没有胜负,没有分差,其实妙真已重伤在身,如若再不退敌,自己只会越战越险,加之江由衣成名绝技,七情七伤式,还没显现,自己是凶多吉少。

    妙真准备再出禁招,先解当前之急,就在这时,天地一色变,人未到,招先到。力破千钧,气划万千的一招,向孙冠袭来。一阵风起,等招落,风沙停下后,现出来人身形,俊爽有风姿,朗朗如日月之入怀,剑眉见英挺,星目见智慧,果真是风流潇洒,玉树姿容的,人中马空。用马空自己的话,来形容自己的长相就是“珠玉在侧,都自觉形秽。”

    马空手持□□,一句高呼,嬉皮笑脸“妙小真,我们多年未见了。你怎么不穿少点,我好久都没看过你了。”讨得个嘴上便宜。

    孙冠抢来一句“何人猖狂,敢管云福宫之事!”

    “哟,马大空。瞧你许久不出江湖了,被人看轻了去。”妙真反一讥讽。

    “人称,人中马空,枪中通津,果然不假。”江由衣叹服,他心知,今日就只能到这里了。“孙冠,我们走吧。”

    孙冠不服,他想一战又如何。李有若好大喜功,座下之人往往附和,想必孙冠今日是要连命也搭进去的,“马空?我正想一战!”

    “今日你们伤了我家,妙小真,以为就逃得掉吗?”马空挑眉一笑,转而狠厉“一招,只要一招。一招过后不是结束,一招过后,就是云福宫与马空开恩怨之时。”

    语毕,马空双手握通津,一力大挥,威憾九方“一枪破空山河红!”

    江由衣与孙冠,全力以待,一招过后,江由衣溢血,孙冠倒地亡。

    “就此告辞,请。”江由衣划光消失。

    江由衣果然是李有若手下最聪明之人,如果说李有若手底下十个人,有九个笨蛋草包,不顶事,那还剩余的江由衣,就果真是真材实料,含而不露,知进退。

    见杀退了江由衣,马空上前贴近妙真,歪依斜靠,与妙真亲近“妙真……这人都走了……我们……你是不是……”在妙真身上蹭来蹭去。

    “马大空,我累了……背我吧。”

    “这……我后面还要背枪呢。我看还是抱吧。”

    “也好。”转而妙真靠近马空怀里。

    马空抱起妙真,开始发牢骚“你真重,想我是少年风流将,闭月羞花貌。我都倒贴了,你怎么不主动点……”再欲说什么,低头一看,不知是妙真装晕,还是睡着了,只有无奈吟诗“残月照通津,不空唤人醒。马空有一枪,未曾示于君。今日借酒把君看,一生一恨一妙真。”

    枪者,如马空,真性情中人,苦追妙真多年不果。

    蜀中,浮离城

    相思公子已经离开有多日了,任游萱那日至任西风那回来,一入房门,便觉得气不对,心思慌忙,再走至床前一观,人不见了!任游萱大惊,立马唤人来问清楚。问人,人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正欲出去找人,转而一想,是陆茂之说,叔父要他去见他,可去了人不在。难道是陆茂之的诡计?

    任游萱气冲冲的去找陆茂之理论,可陆茂之气定神闲的答道:“这是城主的意思。”任游萱不服,再去找任西风,好不容易忍住,规矩说了声“叔父,相思……”

    “人已经走了。”

    “我……”

    “游萱啊,还不是时候。”

    任游萱不听,还是立马带着人出去找了。找了几日,都找出蜀中地界了,只在荒道上找到了相思公子不离身的折扇。

    荒道上,尸横遍野,不久前定是有场苦战。再看死的人都是云福宫宫众,其间更有名枪孙冠,可这手法又不似相思的法术。难道是离恨门的救兵。

    任游萱只有捡回折扇,日夜睹物思人,天天沉醉,不知如何是好。

    任游萱已经几天都足不出门了,这日任游萱门外,响起朗朗又狂妄的诗声“雪压枝头低,虽低不着泥。一朝红日出,依旧与天齐。”俊美的身姿凌空而下,正是离恨门,竹君漠雪。

    任游萱问诗文从天而降,心知来人就是竹君漠雪,慌乱推门而出。仰首一观,白衣上是最上等的,黼色韩仁秀,鼻梁高供,双眉有峰,容貌非凡,仪态气度轩轩韶举。束发高隆,左耳骨之上,更有一串明珠耳环,紫色穗带长至齐肩。

    “阁下是?”任游萱内心万分紧张,是否是相思打发人来的?到底他还是挂念自己的。

    “竹君,漠雪。”竹君漠雪出声,自持高傲。接下来一句,更是狂狷不羁,“任游萱?哼,你还不配!”

    此话语一出,任游萱怒,但想着相思的情份上,忍了下来“阁下……”

    任游萱话未说完,漠雪落地出声:“含太一,放太清,坎离正法!”一记狠招,打向任游萱。

    任游萱,浮离城少公子,近日沉迷自伤,这招硬接了下来,竟是不敌。

    一招过后,竹君漠雪不多做留恋,乘风消失。

    任游萱败,身体受伤不支倒地,是人败了,也是少年意气败了。想他任游萱,自打出生起,谁人不称赞,谁人不羡慕。自己坐拥蜀中,真是夜郎自大。今日一败涂地,好个教训。

    “城主不追问?离恨门是否有些过分。”陆茂之问道。

    任西风挥了挥手道:“耶,这是少年人的桃花事。我自不染身。”

    “那需要去宽慰少公子几句吗?”

    “何须。人嘛,男人嘛,总是‘打’醒的。”

    “是。”

    自此任游萱不骄不躁,气度沉稳更是出众。喜怒不露于色,心思更加让人难以揣度,武学修为也是到了另个境界。

    江湖人称,天无界,任游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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