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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第40回 夜色深沉月如钩(一)

作者:鉴天
更新时间:2018-11-13 04:45:39
    “你们谁看见玉瑚了?”

    众人皆是一片茫然,睡得昏头昏脑正是最香的时候,怎么会看到玉瑚姑娘?

    “今天晚上最后一个看见玉瑚的人是谁?落锁下钥的人是谁?出来!”李世民脸都气青了,半夜三更的这丫头怎么会突然不见了?晚饭后分明是看着她回房的。

    “我……”突然一个小厮怯怯地站了出来,“二更天的时候,我正好起夜,好像看见玉瑚姑娘在……”

    “在什么,快说!”李世民快步冲到那小厮面前一把拎起他的衣领,力道之大几乎将他提离地面。

    “我――她,她在您房门前站着……后来,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李世民一怔,二更天……那不是――李世民既羞又恼地怒喝道:“她后来去哪儿了?”

    “小的没看见,小的起了夜回房时就没见到玉瑚姑娘了,心说她大概是回房了,就回去睡了。”那小厮已经快被李世民满脸的煞气吓昏过去了,平时可没见二公子这么吓人啊。

    “玉瑚妹妹怎么了?”穿戴整齐的紫绣缓步走出李世民的房间,神情冷冷地问道。

    “不见了。”李世民皱了皱眉,走到她面前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回房休息吧,我派人去找她一下,可能到园子里散心去了也说不定,相信她不会走远。”

    “是。”紫绣挺直着背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只有她自己能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最后的一丝幻想也烟消云散,这是她和公子的初夜,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可是――公子在这样的时候心里惦记着的还是玉瑚。手紧紧地捏成拳,拼命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可是她已经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因为就在今夜,就在这个她以为最幸福的夜晚,她的一颗真心被狠狠地踩碎,碎成齑粉,连血都流淌不出了,她还能有更痛的感觉么?

    李世民看着她僵直的背影,知道刚才他定是重重伤了她的心了,可是现下他实在没心思追去安抚她,他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玉瑚那个死丫头跑哪儿去了!是因为他召幸了紫绣,所以气跑了?可是房门明明内闩着,而他这金华苑虽不敢说铜墙铁壁,但也算得上是高墙深院她怎么出去的?突然,他的目光落向房顶,那天……那丫头可是曾经晃晃悠悠上过房的。

    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被派到院子里说搜查小贼的家奴们陆续回转,所有的报告口径一致――

    “禀告二公子,园子里各房里都找过了,没找到。”

    “咱们院中及各院均锁钥完好,无人出入之迹。”

    下人们战战兢兢地回着话头都不敢抬,他们中间刚才已经有不少因为吵了主子们休息被喝骂过一顿,而去李元吉的金蓉院的人脸上甚至还带了巴掌印回来。

    李世民瞪着屋顶和院墙想了想,快速回房整齐了衣裳,拿上马鞭就要出门。

    “公子您要去哪儿?”随侍的家将一把拦住李世民,因为流民作乱,大兴从过了年就开始实行宵禁,犯了宵禁可是大罪,就算再怎么急也得等到五更破晓才能出门找人。

    “上街找那丫头,我就不信她还能长翅膀飞出这大兴城。”

    “公子再急也得等破晓了才能出去。”家将死活不肯放李世民出门,李世民又气又急,一鞭子甩下来顿时在那家将手臂上烙下一条血痕,可是那家将仍是死拦着就是不放,直到一声鸡啼骤然响起,东方亮出第一线曙光,那家将才恭敬退开跪在一旁请罪。李世民拧眉怒瞪着他,冷哼了一声,从怀里摸出一片金叶子扔到他怀里,“赏你的。”那家将怔然看着李世民,“愣着干什么,挨了一鞭子就动不了了吗,跟我出去找人!”

    “是!”那家将大声应是,接过仆从牵过的马就跟在李世民身后出了李府。

    ……

    可想而知,玉狐不想回府那李世民纵是再找上一百年也肯定是找不到的。

    “公子,休息一下吧,四个城门都问过也叮嘱过了,昨天玉瑚姑娘离开时已经宵禁了,这一早上城门刚开,他们都肯定没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子出去过,连这个年纪的男子都没有,那玉瑚姑娘肯定还在城里,咱们慢慢找肯定能找到。”

    李世民阴沉着脸不说话,坐在马上暗自咬牙,没想到这丫头平时一副惫懒顽劣的模样居然有这样的好本事,居然敢半夜私自离府,按性质算这就是逃奴,逮到是要杖毙的,哼!不过,若是让他捉回来,杖毙倒是不必,但这惩罚却必不可轻,这死丫头仗着他的偏宠简直是无法法天了。

    “公子,您这大街里坊的都跑了一早上了,找个地方歇歇吃点东西吧,玉瑚姑娘有我们去找,就算把大兴城翻过来我们也一定把她给您找回来。”这个家将显然不但忠心还非常有眼色。知道李世民这么心急找玉瑚不是因为她是逃奴,而是因为心里惦念,主子喜欢的人就是半个主子,这言语间当然很是客气。

    李世民想想自己这么没头苍蝇一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点点头下马朝一家酒肆走去,突然间灵光一闪,回身一把抓住那家将:“李秦,玉瑚一个小姑娘,腿脚再快也不可能走得太远,城门四闭更不可能连夜出城,但现在所有的客栈食肆咱们都已经找过,全然没有她的下落,那会不会是她遇到麻烦了,半夜一个人出来,万一遇上歹人……”玉瑚花容月貌,容颜绝色,万一遇上歹人……李世民几乎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心跳如鼓,口舌干燥,耳边有翁翁血涌之声,“你――你立刻分派两拨人马,一拨去查穷街后巷无人掩蔽之处,另一拨去城中花楼乐坊风月之所暗查昨夜有无被拐女子。记住,到乐坊去的必须暗查,须防他们杀人灭口。”

    李秦沉声应是,急转身形去吩咐家中部曲,他还从来没见过二公子像今天这样荒乱过,他可从来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啊,想不到这玉瑚姑娘在公子心中竟是如此重要,哎!这玉瑚姑娘也是,好好的大半夜的往外跑什么呀?

    李世民坐在酒肆里胡乱叫了些酒菜,吃得食不知味,目光不断飘向门口,既怕找不到又怕找到了玉瑚却已经遭了毒手,心里实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第二十九回大兴城内索逃奴(下)

    “世民?你怎么在这儿?”李建成从门外走进来,他是看到门外有李府家丁来来去去很是奇怪,就下了马进来看一看,却发现是李世民坐在这里。

    “大哥?”李世民放下筷子站起身。

    “坐吧。你这是在干什么呢?”瞧着这架式动静还不小。

    “呵呵,没什么,昨天家里闹贼,我丢了些东西,正着人找那小贼。”李世民绝不肯将玉狐私逃出府之事说出来,万一真坐实了逃奴之名,抓到不死也得脱层皮,他想玉狐应该只是一时意气出走,当然是罪不致死的。

    “哦,若只是丢了些财物就算了吧,这大张旗鼓的传出去该说咱们李府连个贼都防不住,平白惹人笑话,好说不好听啊。”李建成皱皱眉,看着外面奔忙的部曲们有些不高兴。

    “大哥教训的是,若是待会儿还找不到我就让他们回去。”

    “嗯。”李建成也有些心不在焉起身欲走。

    “大哥这是要去哪儿?”

    “哦,到城外走走。”

    “城外?大哥好兴致啊,现在正是花红柳绿的时候,大哥怎么不带上嫂嫂一起到城外踏踏青?”

    “她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我先走了,还有朋友在等我,你让他们赶紧回府去吧,找不到就别找了。”

    “是。”李世民勾勾唇角勉强笑笑应下。

    李建成看他这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有些奇怪,这是丢了什么稀罕东西了,值得这般大费周章的满大街的搜查?而且什么贼这般厉害,居然偷到李府防卫最森严的地方之一金华苑去了?但是他心里有事也就不想多耽搁,也没深思就快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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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建成牵挂的是什么事?呵呵,西郊十里的草庐啊。今天一早就有家奴回报,说是昨天夜里草庐里灯突然亮了,那八成是绯玉湖回来了。

    他快马加鞭赶往草庐,到在门口飞身下马,大力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易将气喘匀了才拉开院门走进去。边进院边想,他实在有些可笑,都是有妻有子的人了,可是一想到要见到绯玉湖,他就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心慌意乱,若让人知道还不定怎么笑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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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已经微亮了,玉狐坐在窗前看着东方微微泛白的天空,他早该回去了,这会儿下人们都起了可能会发现他突然不见了吧?李世民发现他突然不见了会怎么样?会着急么?会担心么?呵呵,不会吧,估计这会儿他应该还陪在紫绣的身边没起呢,记得他在玉瑚身旁时不到侍仆来催是绝不起身的,今天应该也不例外吧。

    要不要回去呢?玉狐无意识地在面前桌上画着圈圈,嗯……不想回去呢……那――暂时就不回去了吧,就趁这个机会试试玉瑚是不是李世民“心爱”的那个人好了。玉狐拿定了主意,便笑着站了起来准备回城中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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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湖?”李建成轻轻叩了叩门,里面却没有什么响动,“玉湖在吗?”李建成仍不死心地敲着门板。片刻之后,里面传来脚步声还有轻轻的咳嗽声。

    “建成兄?咳咳,你怎么来了?”玉狐披着衣服开门,脸色不太好看。

    “你怎么了?”李建成一惊,急忙扶着玉狐进了房门,“病了么?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我没事,咳咳……”玉狐抬袖掩住几声咳嗽,咳得李建成心都揪在一起了。

    “还说没事。”李建成拉着玉狐坐在胡床上,探手摸向他的额头,倒是没有烧热只觉得冰凉,凉得有些不似正常人的温度,又拉起他的手一摸,“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你等着,我去请大夫。”

    “不用。”玉狐急忙拉住李建成的手,笑笑:“我没事,真没事,只是受了点风寒,休息几日就好了。”

    “那怎么行,我都说了这地方不能住人,你偏要住,你看,这下病了吧?走,跟哥哥我到城里去,我得给你请个大夫好好看看。”李建成着急上火地动手帮玉狐把外衣穿上,又把自己的薄锦披风套在他身上。“跟我走。”

    “不用,建成兄,真的不用。”玉狐说着就要扯下披风。

    李建成一把抓住他的手,目光定定地看着玉狐,神情微怒道:“玉湖弟……你要让为兄急死么?玉湖!不要再任性了。”

    玉狐微低了头,半转过身避开李建成的视线,神情显得有些落寞,半晌后才淡淡问道:“建成兄,为何对小弟这么好?你我不过是萍水相逢,相见不过数面,建成兄为何对小弟如此关心?”

    “这――”李建成被玉狐问得一愣,不禁苦笑不已,这问题叫他如何回答,又如何能答?低了头想了半天才含糊道:“玉湖弟为人中龙凤,哥哥心中却早已将玉湖弟你引为平生知己,朋友易得知己难求,所以哥哥对玉湖弟才分外关心啊。”

    “是么?”玉狐转头看着李建成,一双微透清冷的眸子直直看入李建成的眼中,李建成心头猛颤,竟觉得那目光转过的瞬间,自己心中的秘密已经全部被他看穿,心头不禁一阵剧跳,也许――他已经查觉了?更或者他已经知道了?知道自己对他存了这样不容于世的感情?

    “建成兄,你怎么知道小弟回来了?”玉狐见李建成不自在,笑了笑便转了话题。

    “我――”难道能告诉他自己派了人住在这附近盯梢么?“为兄每遇心情不好时总要来你这里转转,一来你这里清静,二来顺便看看你回来没有。”

    “难为建成兄有心,咳咳……咳咳……”玉狐再次咳嗽起来,这次咳得格外厉害,好半天都没停下。

    李建成急忙上去拍抚玉狐的后背,回身到桌上拿起陶壶想倒杯水,却发现壶里空空,落了一层细灰,他实在没办法容忍玉狐再住在这种地方。不由分说,再不理会玉狐的拒绝,拉起玉狐的手出门上马,强押着玉狐跟自己回大兴。玉狐似乎病得无力抗拒,只能任由李建成拉了自己上马。

    玉狐坐在李建成身后,手环着他的腰,额头轻抵着他的背,呼吸间的热气透过薄薄的春衫吹进李建成的后背让他皮肤上一阵阵颤起细细的鸡皮疙瘩,还不由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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