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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十年阳寿

作者:好一碗米饭
更新时间:2018-12-16 00:24:22
    桂圆和莲籽颗粒晶莹,这个时候的银耳粥吃在嘴里不冷不热,刚刚好。

    阿天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戒指,再次笑嘻嘻地看向女人:“你不要?那我就收回去了?你看我是给阿碧还是珠儿啊?”

    正在吃东西的婉儿一听就急了,她伸手就将那戒指一把又抢回了手中。

    喝完银耳粥,两人坐在一起说着话,其乐融融很幸福。

    就在这时,头顶的灯又熄灭了,漆黑的空间里,我听见一个女人的哭泣声在我耳边萦绕,声声凄惨,听得人心里非常难受。

    渐渐地,在我的前方,又出现了那条通道,两旁的大红灯笼似乎比刚才更艳了。

    而此刻的温度,也比刚才更低了。

    寒意不断朝身体上袭来,我将毛毯裹得更紧了些,又一点点往前走,耳边女人的哭泣声还在继续,而且越来越凄厉。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那哭泣声戛然而止,同时,我也又来到了通道的尽头。

    在我的眼前,是一片山林,地上全是枯枝败叶,踩上去“咯吱”作响。

    我朝四周看了看,山林环绕树木高大耸立,静静地潜伏在黑暗中,就像一个个身形高大的在窥探着寂静深处的一切。

    就这么站了一会儿,我听到不远处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两人还不是说着什么,听声是一男一女。

    近了,我才看清楚,那朝我跑过来的两个人,正是刚才在后台看到的阿天和婉儿。

    婉儿好像是实在跑不动了,她喘息着,阿天过来搀扶起她:“快点儿,他们快追过起来了,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阿天,我的脚好痛。”

    说着,女人指着脚踝处让男人看去,果然,在那脚腕的地方,鼓起了一个很大的包,又红又肿。

    阿天的手轻轻一碰上去,婉儿就疼得叫了一声。

    婉儿都快急哭了:“阿天,我走不动了,怎么办啊……”

    正说我又听到了一阵更急促的声音从山林那边传来,顺着那响动看过去,一排排晃动的火光朝这过来了。

    很多人,大概有二三十个,他们中有人好像是发现了婉儿和阿天,大叫一声:

    “他们在那儿了!快追上去!”

    阿天和婉儿也看见后面的来人,没有办法,尽管双脚很疼,婉儿还是被阿天搀扶着起身再次朝前跑去。

    很快,两人就被那些举着火把的人团团围住了。

    婉儿尖叫着,阿天护着她,但还是有人试图上来拉开他,于是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对着众人大声道:“谁也别上前来,否者我对你不客气!”

    这毫无底气的言语引得周围的人大笑着。

    一人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我们黄公子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生前他可没少为你花钱,那些大把的珍珠翡翠朝你台子上扔,这才把你捧成了个名角,虽然他现在死了,但你要是嫁过来,还是我们黄家的少奶奶!”“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人指着一旁的阿天又道:“怎也比跟这个小杂种跑了强吧?”

    阿天怒道:“你说谁是杂种?”

    那人指着阿天的鼻子尖:“我就说你了,怎么了?”

    阿天扑上去就跟那人扭打起来,婉儿吓得在一旁尖叫着,打架的两个人滚到了地上,厮打在一起很激烈。

    突然间,阿天的身子颤了一下,随即他的眼睛一下子定住了。

    跟他厮打的人一把推开了,这时,我才看清楚,他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最后看了一眼婉儿,手朝她所在的方向伸过去,话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就咽气了。

    婉儿的哭泣声撕心裂肺,她想朝阿天扑过去,却被其他人拦住了。

    在他们的面前,婉儿就是一个弱女子,很快她就被拉走了。随着那些火把的消散,山里里恢复了寂静。

    树叶依旧铺面了一地,我低头看着倒在地上已经气绝的阿天,心生惋惜。

    这剧情我大致算是看明白了,又是一桩悲剧。

    唱戏的红角婉儿姑娘,被有钱人家身患重病将死的少爷看上,少爷死后有钱人家要娶她冥婚,婉儿不愿意就硬来。

    于是她就跟相好的小青年连夜逃跑了。

    不想跑到这半山中,还是被人追上了,阿天还在死在了恶人手里,女子被抓了回去。

    苦情剧里的常用套路,不稀奇。

    举着火把的人终于完全隐没在了黑夜里,我的四周又变得安静起来。

    那燃烧着红灯笼的通道不见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抬头,我看见月亮很远,离我很近。

    深吸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对着它一路走上去,越过一个个山坡,又下来,在上一个山坡。

    站在高处,月亮就像一个大圆盘,完全将我笼盖住似的。

    它轻柔地泛着一层光,像薄纱一样盖在我的脸上、身上,寒气直扑在我的脸上,就像面前敞开了一个冰柜。

    那巨大的月亮几乎与我平行,我伸手似乎还能触碰到它的表面。

    滑滑的很凉。

    而就在这时,我看见月色中,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朝我慢慢走了过来。

    那是一个黑色的人影,非常熟悉,虽然隔着一层东西有些朦胧,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了。

    又是那个斗篷女人!

    她走了几步后,就不动了,站在原地不再上前一步。

    “你到底是谁?”我大喊着。

    她不说话,我们就这么相对站立着,超级大的月亮将我们隔开,冰冷的寒意不断的朝我身上扑打。

    过了很久之后,我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幽幽地传来:“宋坤,你相见你的父母吗?”

    是她在对我说话!

    听见她这样跟我说,我心里突然一颤:“你,在说什么?我的父母……”

    “对!你相见他们吗?”

    “……”我顿了一下:“想!”

    月亮后面的她咯咯笑了两声:“我能帮你!”

    她的语气很兴奋,只是那笑声让我感觉心里非常不舒服。

    我追问:“你怎么帮我!?”

    “很简单,跟我做一个交换!”

    “什么交换!?”

    “我让你见他们一面,但我要你十年阳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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